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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山中风景引人叹 一路美景一路歌

    钟声是从规模宏大的寺院里传出来的,显示着寺院的神圣与庄重。

    白雷说:“今晚是让我最高兴的一个夜晚。”

    雪涛问:“小弟,从何说起?”

    萧雨说:“莫非是明天我们就要到达终点了?”

    此话一说让雪涛没有再问下去了,也让白雷没有回答了。

    说来这山形真有点怪,有点让人惊讶。山看着大,走进山里更是让人感到山有点不着边际的感觉。这山形山势值得推敲,山似其宽大的肩膀,横在天际,山势很平坦,斜度很低很平,虽然为森林所遮掩,但是所以走起到山顶会有几十里远的,这山顶在山脚上看成一条很长的直线,山的半山腰中有几个小山相隔。

    三人好不容走到小山顶又是一条沟壑,沟壑前面的山崖又陡峭起来。走了一小段又是很平坦的走向。在山下是看不到的,只有走到过,才能知道这一点,这些小山就像长大山的怀抱中的儿子,与大山山脉相连,虽然漫山遍野的树木使山连成一片,一气贯通,一气呵成的感觉。

    但是还是会使人感到是大山的精华,滋养着这一整体,山泉从大山顶流出。流向山的四周,昼夜不停。让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天然造化也。

    月亮是大自然之子,是夜幕里的精灵,它使漆黑一片变得有光明,有感情,糟透了的夜晚。因为有了月亮,而变得圆润,精致。

    三人栖在月亮下,月亮在黑夜的沉静里,自然而然地走进了心中,慰藉着心灵,心因月亮的临照也变得沉重了,清新起来,举头即是月。

    “今夜的月圆又大,月光太淡了,成了银白色。”雪涛说。

    三人不是无聊,而是闲着地看月,月一直不停地照耀着夜晚,望月便会思绪万千,月安静地照着,使夜晚显得有些安详,让萧雨感到这已经不是往昔旅途中,在荒郊野外里那荒凉孤独的月亮,不产生很深的孤独,不产生很深的寂寞。

    月由这山而温润,心因这月而幸福,白雷无法入眠,萧雨,雪涛也睡意不来,头枕着山的雄伟。心贴着月的皎洁,耳闻着隐隐约约的念语声,身靠着古木根的粗大。“嘎吱”寺院的木门开时的声音响起。

    半夜时分,还有山里的主人在醒着,睡意全无,夜静静地,淡淡的月,像融化了的,但它永远也融化不了。

    古人有月夜怀人的习惯。夜晚里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对着一轮或弯或圆的月,可以全身心地投入。

    古人有醉酒,喝醉了满脸绯红,半是清醒半是醉。胡言乱语,疯疯颠颠,连平日里不敢说或隐藏很深的话都吐了出来,也许醉在酒里会增添人的灵感。

    诗人李白就是使瑰丽的诗句从酒里吐出来。神采飞扬。同样古人也有醉月,月会夺走其人的魂的,李白也就是醉月的,月是他的魂,酒中有诗,诗中有月,就构成了李白精彩的一生,三人在月里酣甜地入眠了。他们也是醉月了,在月的怀抱里,甜甜蜜蜜地睡着了。

    什么也不知道了,任月怎样爬上她们的脸颊,任月怎样抚摸他们的身体。在月里反正就是什么也不知道了。这山里仍然没有睡着的声音,不过已经惊动不了他们。

    当三人醒来时,已经是另一个世界了,恍然隔梦,垂露的枝叶繁茂青青,已觉凉意透身,是夜留下的影子,带入梦境的月,月无影无踪。

    天边曙光乍现,只有为数不多星子了。三人身处的地方是昨夜里趁月走进了山坳里了。被风雨浸蚀的岩石。残缺不全,东掉一块,西落一截。上面不知从哪朝哪代起就刻下来的题字。

    斯人已去,但那时的思想,那时的笔迹却残留在了僵硬的石头上。有楷书、隶书、草书。大大小小成行成排,气势磅礴地排满白雷身后的崖面上,这些对白雷来说是奇形怪状的字体,见证着悠久见证着这山的历史。

    山上的古柏叙说着这山的久远,同样那些用笔或用剑或刀雕刻的文字也诉说着山曾经的繁荣热闹。从这些字的形体隽秀大方,可以看出这里以前曾聚集着文人雅士,他们中的人形形色色,登高纵情。怀古的文字在悲伤或喜悦的不经意间流露到石头上,凝固成了永恒,让过往的人在瞻仰中,体会他们的心境。阅读他们的苦闷。聆听他们的壮志。萧雨是从左往右看,白雷是从右往左看。

    他们找到了李太白的遗迹,也找到了苏东坡的遗迹。前辈们的遗风已成这匹石崖的风神了。使粗糙的石头沾上了风雅的不凡气质,成为过往的后者瞻仰的对象。是山是水时代的变迁。是历史的机遇让这断崖上有了李白的潇洒,苏东坡的豪迈,杜甫的苦闷等等。

    这气势不凡的崖就一块宝。给三人以极大的震撼。这一见面时就是如此大的气势,不期而出。

    这石刻说明昔非今比,曾经的辉煌,曾经的繁荣已过去。今天守候着昔日的繁荣,今天故然安静了,今天故然沉静了。沉静中自有一份生活的悠闲,白雷站立石刻下,一闭眼,络绎不绝的人群来来往往,车马不绝,浮现在脑子里,可是一睁眼睛一切又归于现实,沉静点好,有时热闹了就觉得浮躁,显得虚华,沉静自然就显得有自己的味道,当然也就流露出自己的特点来。

    天也大白了。清晨里静静的山谷显得空寂,三人在整个山林里显得平静渺小,风光依然,石路边的野花正旺盛地开着,看着天明又是一天的开始,幽幽空山似乎比夜晚更安静。

    三人又向上攀登了,路变得曲折弯曲起来,路在悬崖上顺着山势而蜿蜒,路坚硬而窄小,无限风光在险峰,曲折多端变化多样的山路边的石头形成石栏,让人有安全感,不用担心会有掉下崖去的感觉。

    一些石头显得粗糙,也许它们像没有经受过日月的打造,全身凹凸不平,粗状,麻点,多寸草不生,自从天迸地裂的山体变形,从山里奔出那刻起就一直是保持着这般模样,坚硬的躯体,雨水冲刷去不了它,霜雪侵蚀不了它,它们看上去不乖巧,有点原始的野性,这却为山增添了雄奇与险峻。

    看着奇形怪状,形态不一样的极其不规则的分布,也让人感到它们给大山增添了无穷的魅力,使大山充满着诱人的力量。众多的石头叠在一起看远近高低各不同。不同的视觉产生不一样的景致,三人爬累了就小憩一会儿。

    倚着或坐着石头,白雷提剑出鞘,不知道他是在以刃试石,还是在以石试刃,或两者兼而有之,剑抵身旁边的一块石头时,剑刃硬碰石身,铿锵有力,脆耳的声响里星星飞溅。石块碎成数不清的小石,有的飞奔向周围,石头顷刻之间倒塌了。

    雪涛连忙说:“好剑法。”

    白雷说:“哪里,这石头是好石头。质地不错,具有金属的性质,我自己使用剑是有分寸的,石头超出了我最大的估计。”

    三人渐渐地从极不规则的山道向前走,过一段就进入了从山石上完全用人工开凿的山路来。这样走起来也省力一些,这开路的人是费了不少工夫的,经年累月,这也许不是一代人,两代人能完工成的。

    白雷想这也许就是居住深山里的隐士们,他们是先辈了,没有计划的心情,闲着时才出来,今天敲凿一级石阶,明天或后天开挖几方土,或昨天平整一梯路,在平凡的岁月里慢慢衍化而成。这是让人耐心的过程,从坚硬的石路已无从考证已经有几十年或几百年的存在了。

    这路有时从山崖上匍然中开,直穿了一块巨石,把长进山里的巨石从中劈断开。仿佛让人走进了一个大山门旁。石苍黑色,钢质的轮廓线条,以及高大的形象给来人一抬眼一种威严,雄壮的有力量的感觉,它虽然不全是天然形成的,是就地取材,有巧夺天工之美,它有大门的感觉。

    让三人走过去,就有一点家一般的温暖,它有分界岭的感觉,一跨过石门,眼前的自然造化又是一变,石门前是大石、野花、稀疏的乔木,互相夹杂相映成趣,而脚一跨过大石凿成的门,山路变得由艰难趋向平展、坦荡。

    虽然两者截然不同,但是却由这石而自然地连贯在一起了,眼前的路上的景物布置得清秀。这些周围的树林,有人工修饰的规整。

    路边有摆放在树荫下的石凳、石桌之类,石头铺就的山路旁留下的栓马用的石槽,虽然有的已磨成细如线了,但仍保留着,石头留下马踏,车轮碾磨下的痕迹,使石路在树丛中如一条带伤的腰带,经历了沧桑蜿蜒向上,沉积了历史的风风雨雨,其上的坑坑洼洼增添石路的魅力,让人产生敬仰之情,让人一看就会想到自己的暮年。

    路面很干净,几净无尘,因为高大的树木全是柏树、松树,一年四季落叶很少,没有像山脚下,杂树丛生每天都有凋谢了的叶子,飘然而落,铺在山路上,还有其它的杂草碎片。

    三人走在如此干净,清幽的路上心情舒展,古老的柏树枝叶繁茂,掩在路的上空,极有情趣,林荫小道,群叶蔽天伸向前方,深深的树木似乎没有尽头,有清清的溪流东奔西窜地在乱石相间的石隙里奔流,延着河道沟沟坎坎里排列的小石头给水增添了生命般的活力,股股无声的水流撞在石头上,发出动听的声音,水的活力,大自然的乐章。

    让人感到水是山的本源,水给予山灵气,泉水日夜不断净化着地域的土质,三人越走听着的声音越来越宏大,走近水域,啊!水从山前头流下来,在一个大的低洼地方形成一个大潭,积着清澈的水,潭水空人心,水在潭的另一边又溢出流向远方。

    在山涧上有一块石头横跨水上,搭在两岸,这随意的搭接便成了桥,有一座八角形亭就在流水旁,几根柱子直立向上撑着磨菇一样的篷顶,这是山的主人平日里练剑习武的好地方,这情景勾起了白雪的想象。

    在每一个日出山顶时,总有一位慈祥的老人,在这浓阴密布之处,听着水流声,看着林里冒露穿梭的鸟儿,凭借清晨的美好时刻,随心而挥舞着剑,是怎样一种美好的心情啊!舞剑的动作应该是优雅的,影由心造,剑展示了老人的内心世界。

    老人练累了就坐在水边的石头上休息,用手持剑,轻划水面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水纹乱荡漾开来,然后手一落,手空了,剑掉进水底,静静躺着一动也不动,当老人又开始练剑时,只见水从中劈开,从剑处分成两瓣,剑回到老人手里时,剑上没沾一滴水珠,剑刃光芒四射,让人怎么也看不出剑从水底出来的,水又无缝地合在一起充塞着水潭。

    顺着山势而行,远处的田野,村舍越来越低矮,让人感到越来越寂寞,有渐渐脱离人间的感觉,山风荡荡吹着远古的滋味,少了人间的狂野,三人走在空寂寂,阴深深的路上,心有点胸怀天下的感觉,目所及处皆收眼底。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四周山坡上绿意深沉,或大或小,或高或低的寺院,庙宇,相间其间,他们或俯仰悬崖上,或临水而立,或靠石而筑,树遮寺,寺掩树,向下看去,互相俯仰着,参差不齐。

    从人为的声音只有诵经,念佛,击钟,敲木鱼声。可以判言,这是一片净土,少离太多的恩爱情仇了,人为出家之人,是追求着心灵的一种自己想到的境界,这境界与山的自然环境完全协调,是那般的淡雅幽静。这是在修心,他们中的一些或在红尘中受伤很深,从无比的虔诚里,可以感到心所流露山的境界。

    在宁静的生活里思考生活,属于思想者的范畴,这是在悟心,悟生活,这一种生活方式:平淡淡定中流露出美好与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