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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裙被踩踏,幕篱也掉了,露出她一张令人惊艳的容颜。

    电光火石,梅酿上前一步喊:“桑姑娘!”

    顾决一把将人拽回。

    冷情的男人眉心没一丝动容。眼睁睁看桑矜暴露,随后被一脸有刀疤的男人拽起来。

    漂亮的女子,是这些匪徒的喜好。那男人只望一眼就看上桑矜,恶劣地调笑,“是个美人,有收获!”

    “兄弟们,瞧我弄了个娘们。”

    男人炫耀地同四周同伙说。桑矜似被吓傻了,身子抖如筛糠,遥遥望顾决,口中喃喃:“兄长,嫂嫂,救我。”

    此时情景敌多我寡,顾决是不可能出手。他心里只有自己,对自己不利的事不会做。

    他护着梅酿,退到一众无辜百姓中隐藏。

    桑矜的脸蛋被男人轻捏,其他打劫的大汉都凑了过来,上下打量桑矜与男人恭喜:“这个娘们好,老大将她带去山寨做压寨夫人!”

    “哈哈哈,那敢情好。”

    刀疤男人往岸口一站:“你们手脚利索些,马上水运总署的那帮人便来了,不要让他们抓住。”

    “是!马上就好。”

    其他人回应,开始挨个同四周的无辜百姓们索要钱财,顾决与梅酿蹲在人群里,将腰间银钱袋子扯下。

    顾决默默观察这些人,瞧他们训练有素,且各个都配刀剑,想来应是在这附近盘踞许久。

    顾决在来阆州之前也看过不少关于阆州管辖的名录,他暗暗一想,对这帮人来历大体清楚。

    如果没有今天这一闹,顾决大可利用往后他上任阆州府衙后慢慢来整顿他们。但今天遇到的事改变了很多轨迹。

    他看这些人搜刮完钱财后将桑矜和其他俘获的女子带走,眼眸暗了暗。

    梅酿受了惊吓没回过神来,她看桑矜被带走不由低声与顾决说:“夫君,.桑姑娘她——”

    “不用管她。”

    顾决冷道,停了片刻看那些人走远才起身,与身边仆人说:“去将官府的人找来。”

    没过多时,大船上,气氛凝滞。

    顾决派去的仆人报了他身份,雍霞郡现任司长立刻带人前来。上了船,拜过顾决,回答道:“禀世子,作乱的这些人是阆州当地龙虎山的一伙贼寇,他们最早也是老实本分的农户,不过前些年因为侵占田产所以被逼上山.。”

    司长与他解释,却无端看了眼梅酿。

    看来这其中有内情。

    顾决正色道:“我给你们两日时间上山剿匪,将我侯府的姑娘救下来。”

    那司长很为难,却没办法。

    他只好硬头皮道:“下官尽力。”

    因桑矜遇袭,又耽误了顾决去阆州上任的时机。不过男人嘴上说侯府的姑娘不能不管,却也仅仅在雍霞郡待了两个时辰便乘船走了。

    他只吩咐那司长将人救下后再送她去阆州。

    另一边,桑矜一点不担心地被困在龙虎山的柴房里。

    那些贼寇抢了钱财只顾着喝酒庆祝去了,一时半会来不及管她们这些被劫上山的可怜女子。

    就在其他人都哭哭啼啼的时候,桑矜却勾着唇角在笑,心中盘算接下来要如何走。

    岸口那出戏,她是故意被掳的。只有这样她才能跟着这帮贼寇上山,同时提早将顾决拖下水。

    在梦里,这山上的这些人都与梅酿小弟的事有关。

    桑矜不会让顾决到任后靠着关系将梅酿小弟释放,她要将水搅混,让梅酿小弟被钉死在这个案子上。

    想到梅酿可能伤心流涕,她整颗心都似花儿绽放,开心极了。

    “我饿了。”

    桑矜冲外面喊。

    山寨到处都是庆祝的声响。看守的人听到里面有动静推门去瞧,一见是他们老大带上山的那个女子,便嬉皮笑脸地问:“想吃饭?”

    “两位大哥,我身子金贵,不吃饭会撑不住的。”

    桑矜缓缓说,一双明媚的眼睛似勾人,一排小糯米牙十分整齐,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甜。

    “我如果饿坏了身,那样还怎么伺候你们大哥,到时他怪罪下来你们担当起吗?”

    她讲的有道理。

    两个看守一合计,道:“等着。”

    他们一个过来给她松绑,一个去拿饭。然桑矜手里一直握着一个东西,那个松绑的人刚靠近她,她的手却提前一步挣开绳子!

    她早在与梅酿下船时袖中便藏了尖利的刀片,把绳子割断。

    而她下手也狠,手中的瓷簪猛地往男人脖间一扎,立刻便有血涌出——

    “啊啊啊!”

    她的动作吓坏身边被俘的少女们。

    桑矜慢条斯理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双手,回身冲那些少女们嘘了一声,“别吵,安静些。”

    “我放你们出去。”

    她的话,让满屋少女噤声。

    她先给一个少女解绑,指使她帮她把被刺中动脉当场而亡的男人拉到一边用柴火掩盖。这才出去小心翼翼看了一眼。

    寨中的人都聚在外面大厅里,正喝的起兴。

    虽说她做这事太冒险,但比起门头等官府的人来,她需先靠自己掌握情况。

    她要接近这山寨的掌权人。

    这样才好与他谈。

    片刻,她已混入寨中,穿了身侍女的衣服来到觥筹交错的山寨大堂。

    一条极长的木桌将所有人分成两排,坐在主位上那个刀疤脸已喝的满脸通红,神志不清。

    桌上凌乱,花生瓜子散落,还有随处可见的酒瓶。

    四周人也醉的差不多了。

    桑矜端着托盘慢慢进去,衣裙生风,来到刀疤脸身边躬身:“爷,酒来了。”

    她的声音很媚。

    听在男人耳中似猫儿叫春那般。刀疤脸迷迷糊糊抬头,看了桑矜一眼,顿时笑了。

    打着酒嗝问:

    “哪来的丫头,我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