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之俯下身假意秦屿搬石头。
然后侧眼瞄到秦屿手搬着石头正要起身。
他歪嘴一笑,迅速伸手去撩那好看的下巴。
这次撩到了。
秦屿身子一顿,瞪眼看他,耳根子明显红了起来。
他本想憋着不笑,但实在忍不住笑到弯了腰。
秦屿抬脚就往他膝盖上踢,把他踹翻在地。
“草。”他吃痛抱着腿坐地上,抬眼看秦屿皱着眉的表情,又笑个不停。
秦屿不理他,继续搬起石头。
向南之伸伸腿坐地上,歪头看着秦屿说:“一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大不了给你撩回来。”
见秦屿还不说话。
向南之又凑身到秦屿跟前说:“这么小气?生气了?”
“滚。”
秦屿还想抬脚踢,被他一个转身躲开了。
他坐回地上,抬抬手把附近的石头都移动到了堆放的位置。
挑着眉说:“帮你搬完了,别气了。”
秦屿斜眼看了看他,指了下他身后更多的石头说:“继续。”
向南之回头望,这块堆满乱石的地方少说有一个操场这么大。
“你……”他一时语塞,转头想要骂人。
但看一眼秦屿又笑了,起身伸了个懒腰说:“再给我撩一下,就帮你搬完。”
说完便又要伸手。
秦屿伸手抵住了他的下巴,把他头往上抬。
力道还是一如既往得足,向南之觉得自己脖子就要断了。
“错了……撒手。”
下颌不能动,说话都变得不利索。
秦屿没有松手的意思,还加大了些力度继续往上抬。
“哥……你是我哥……脖子断了。”他继续说着软话。
秦屿停了两秒才松手,然后冷冷说:“今天都搬完。”
“嘶”他吃痛得捂着自己下巴,骂骂咧咧道,“想要马儿跑得快,又不想马儿吃得饱。”
“噗”那个很轻的笑声又传来了。
他艰难抬脖子去看,秦屿嘴角的弧度往上移了些。
他眯眼看了会儿,活动了下脖子,往后退了两步大叫一声:“多给哥笑几个呗!”
说完迈开了步跑走,跑出一段距离才敢回头看。
秦屿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直直地看他,并且嘴角还没落下。
这种钢筋水泥的房子一旦被震倒,处理起来就十分困难。
一下午,他俩都在这块地方搬石头。
五感进化在这种时候用处不大,大部分石头都是向南之搬的。
把这和操场差不多大的废墟清理得差不多后。
向南之不顾形象地往地上一摊。
抬头对着天长出一口气,看看秦屿说:“榨干了,一滴不剩了。”
秦屿抿了下嘴,看起来是在憋笑。
“你可别笑了,我受不起。”他起身拍了拍灰。
随后踮脚勾住秦屿的脖子,脸凑近说:“请我吃饭,饿了。”
秦屿明显身子僵了下,头往另一个方向移。
两人靠得那么近,这种微小的动作变化向南之都能感受到。
他不满道:“干嘛?真碰不得啊?”
秦屿转头低眼看了下他,嘴唇微张声音很沉地说:“你喝酒了。”
向南之不知自己为何注意力竟然放在了他滚动的喉结上,脑子嗡了下,迅速弹开身。
转过身挠了挠头,心跳一阵快,调整下呼吸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正常:“狗脾气配狗鼻子。”
说完就往前走去,走出两步又对身后的秦屿说:“走啊,吃饭喝酒去。”
路上。
依旧是秦屿载着油滑小子。
两人来到了那个熟悉的酒馆。
老板看向南之来了,热情搭讪道:“今天瘾挺大啊,一天来两回,还带不一样的朋友。”
“我瘾一直大。”他笑笑回,“还是老样子,上酒上菜吧。”
他迎着秦屿往老位置坐。
身后的人突然开口:“早上是谁?”
他回头往那声音传出的地方看,两人眼神撞上。
秦屿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有点凶,他心里觉得别扭随口回了句:“什么谁?”
两人面对面落座,秦屿又开口:“朋友。”
“韩旭啊,还能有谁?”他起开一瓶酒不以为然的说。
秦屿把酒杯往他面前凑了下,示意倒酒。
一连要了两杯又问:“你和他关系很好?”
向南之愣了下,歪头看了他一眼也喝了杯说:“凑合吧。”
他们心照不宣地又玩起了【一杯酒,一个问题】的游戏。
秦屿问了两句韩旭的事,就不提问了。
向南之话痨爱问,没一会儿五六瓶就下了肚。
打了个响嗝,感觉有点喝不下了。
但脑子格外清醒,好像再来个十几瓶也不会断片的样子。
一天劳作下来身体非常疲。
此刻他只想赶紧补觉。
但不喝这个酒就要和哑巴各回各家了。
回家又是一个人了,和哑巴在一起多开心啊!
他手撑头觉得一阵烦。
抬眼又看了看对面的人说:“我有点多了。”
“回家吧。”
秦屿起身便去结账。
向南之胳膊弯下放桌上,头抵在胳膊上开始装醉。
心里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装得像不像会被揭穿吗?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在慢慢靠近,心更慌了些。
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的肩,把他拽了起来。
他眯眼去看,秦屿的眼神看着前方。
他心里一阵雀跃,嘴角上扬了下。
秦屿扶着向南之。
把他放在了自行车后座。
后座的人手撑着铁杆子,装着睡。
哑巴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骑着车就往使命局的方向去了。
回到秦屿家中。
向南之的心一下就踏实了。
不断控制着想要上扬的嘴。
他也没装醉过。
也不知道自己断片后该是怎么样。
反正就眯着眼不吭声。
他被扔在了沙发上,继续装死。
半晌没动静,又偷偷眯眼看。
秦屿在翻衣柜,拿了衣服和浴巾准备回身。
他一惊,马上把眼睛闭上,要把装醉进行到底。
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
他侧头看去,确认人真的进去了,才起了身。
环顾了下四周,还是上次那个熟悉的房子。
东西很少,干干净净的。
他笑了下自语了一句:“舒服。”
没多久,卫生间淋雨的声音停了。
他又赶忙躺下了身继续装睡。
门被打开了,拖鞋扫过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
脚步到了他跟前停下了,他心里发沉一动不动。
脚步只停留了一会儿。
又离开了他的身边,往床的方向走去。
“吧嗒”一声灯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