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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彻底不对劲了

    黑暗中向南之睁开眼,往床的方向望了下。

    上次喝醉。

    自己明明是从床上醒来的,怎么今天只有睡沙发的份了。

    有点不满,但都装醉了也不好现在起身讨个说法。

    正当他烦躁得不行时,秦屿开口说话了。

    “别装了,去洗澡,一身灰。”

    这一刻就算脸皮厚如向南之也止不住的尴尬。

    屏住了两秒呼吸,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吧嗒”灯又亮了。

    秦屿起身坐着,歪头看向沙发,轻轻一笑说:“舒服。”

    向南之翻了个身,对着天花板,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和眼睛。

    此刻他只希望自己能隐身。

    从小到大都没这么臊得慌过。

    脸觉得烧,喉咙发紧不知该作何反应。

    本来还不知道五感进化有什么用,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道:“给我找身衣服。”

    秦屿又去衣柜一阵翻找,把衣服裤子扔他头上。

    他抓过衣服愤愤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卫生间走去。

    走进卫生间低声骂了句:“草”

    话刚出口,又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在哑巴面前没有隐私……

    洗澡的心思也没了,随便冲了把就出了卫生间的门。

    秦屿的衣服对他来说稍微有点大,穿起来松松垮垮的。

    但还挺舒服的,当睡衣正合适了。

    一股烟味传来。

    秦屿面朝窗外抽着烟,窗户开得很大。

    他走过去,一把拿过秦屿叼在嘴里的烟,自己深深吸了一口。

    “这几个月来第一口烟,续命了。”然后侧头看着秦屿又说,“没想到你也样样都沾边。”

    秦屿又点了一支,轻轻叹口气说:“烦的时候抽。”

    他凑近了些,看看他的脸问:“烦什么。”

    秦屿沉眼也看向他,眼神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温和了许多。

    这种眼神比冰冰冷冷的更有味道,向南之一愣往后靠了下,转头看窗外。

    秦屿又猛吸了两口说:“没什么。”

    哑巴把烟灭了,往床边走去,又冷冷道:“累了,睡了。”

    向南之跟在他身后,准备躺上床。

    秦屿手一抬拎起了他后脖颈说:“你,沙发。”

    向南之斜眼瞪他不满地“啧”了一声。

    “上次我不就睡的床,你那沙发死硬,硌得我骨头疼。”说完拍拍秦屿的手示意放开。

    秦屿不动,继续拎着他。

    他有点气了,反过身挽住秦屿的肩膀,脚又扣住他的小腿,把他后膝盖往床沿靠。

    然后全身一用劲,再借着床的作用力,把秦屿撂在了床上。

    秦屿抓着他手一直没放,他也跟着一起摔了下去。

    又是一顿伤敌一千自自损八百的操作。

    他整个人压在秦屿身上。

    还不等他开口叫唤,秦屿双手一推,直接给他推地上了。

    屁股结结实实落地上,感觉尾椎骨都要裂了。

    他按着自己的屁股闷哼了一声,缓了几秒暴怒道:“你大爷的。”

    秦屿坐起了身,又叹了口气。

    向南之觉得奇怪,哑巴今天怎么有这么多气要叹。

    感觉出这人心情不好,打闹的心思也没了。

    秦屿走到床另一侧躺下,拍拍边上的枕头说:“睡吧。”

    本来还有点生气的向南之,心情瞬间由阴转晴,屁颠屁颠起身跑去床上舒服一躺。

    “吧嗒”灯又关了。

    他扯了扯被子,好闻的味道传来,踏实的感觉更深了。

    “为什么?”黑暗中秦屿的声音又传来。

    向南之侧身面对着秦屿反问:“什么为什么?”

    “装醉。”

    丢人的事情又被提起了,他打着哈哈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以为自己酒品很好?”秦屿反问。

    明明是一句批评人的话,不知为何在这个环境下说出引得向南之一阵狂笑。

    边笑边说:“我人品都不行,酒品怎么会好?从哪儿开始发现我在装的?”

    “自行车。”

    向南之回忆了下自己在自行车上的行为,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秦屿又说:“真醉了,会靠着。”

    “嗯?”向南之疑惑了下。

    本来对着天花板躺着的秦屿也侧了身。

    他这一转,两人的距离变得很近。

    向南之感受到他的呼吸正有规律地喷在自己脸上。

    暖暖痒痒的。

    秦屿的声音更低了些问:“所以,为什么?”

    黑暗里,向南之看不清,其他的感觉都被放大很多倍。

    味道、暖意、气息、低沉的声音。

    感觉自己背脊麻了一下,心在胸前砰砰蹦着。

    能言善道的他却语塞了。

    秦屿没有动,静静等待一个答案。

    沉默了好一会儿,向南之又翻了个身,面朝天花板。

    拿出往日打趣的态度说:“累一天了,感情搬砖的不是你,睡了睡了,困死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眼睛却没闭。

    他察觉自己有了反应,是很尴尬的反应。

    这24年短暂的人生中,除了很小的时候有家人陪睡外,他从未和任何人同床过。

    男的女的都没有过。

    青春期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使命。

    后来家人都去世了,也没心思想那档子事。

    最近稍微闲下来有了点找对象的念头,但也只是想一直没付诸行动。

    饥渴了24年,夸张到对个男人起反应?

    他不停地平缓着自己的情绪。

    冷静了下,默默安慰自己,是该把找对象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想着想着,眼皮就闭了起来,进入了梦想。

    但是梦里也是不太平的。

    他梦到了秦屿,他冷冷的话就像魔音一样在耳边绕啊绕。

    “为什么?”

    “为什么?”

    ……

    第二天。

    向南之是伴着饭香味醒来的。

    他揉揉眼睛往边上看,秦屿已经不在床上了。

    伸了个懒腰叫了一声:“哑巴!”

    等了好一阵没反应。

    他挠挠头发起身去找。

    走到厨房门口,看到正在准备早餐的秦屿。

    本还带着一些起床气,一下全没了。

    秦屿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侧头看他,关了火开门说:“牙刷在洗手台上。”

    说完就要关门,向南之伸手一挡,靠在门框上对着他笑道:“学乖了,会孝敬你哥了?”

    “啪”的一声,脑袋被秦屿猛拍了一掌,很重地磕在了门框上。

    才醒了点的意识都要被拍混了,他扶着脑袋摇了摇头。

    后撤两步缓了一下说:“当哥的不和小弟计较。”

    说完自己也心虚,拔腿就跑去卫生间把门给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