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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忠言逆耳利于行

    “不仅如此,房子建成时,也就是崔书芹六十那年,宣布自己要辟谷,每月大多数时日断食......”

    “断食?就是绝食吧?那她靠什么活下去啊?”楚歌疑惑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嘿嘿,毕竟我还是吃五谷杂粮的。不过我听说辟谷常与服气相联,服气,顾名思义就是服食空气,也就是服食精气或天地元气。”

    马涛点点头道:“这是以气代食之功,道家里确实有服气辟谷修炼法,是道教历来讲究的道法,从汉代起就有道士服气辟谷的传说,而且李朝历代仿效者不乏其人。”

    胡村长也说:“嗯嗯,反正我们不太懂。倒不是一口也不吃,有时候村民们会送一些简单的饭菜,供崔书芹享用。”

    这可真是把崔书芹当做活神仙供起来了。

    说完了崔书芹的故事,村长胡忠田家仆人也送来了早饭,马涛两人客气几句后,就客随主便,几个人边吃边聊,马涛就说明了此行来意。

    胡忠田想了想说:“胡云从成年离家之后一直没有回来过,他家里早就成一堆破烂,光剩几处院墙了。”

    说完还安排了几个仆人去村里打听一下,看有没有胡云回家的消息。

    马涛道谢后,问道:“胡云在这里长大,为什么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去外面闯荡啊?”

    胡忠田提起胡云,气不打一处来:“嗐!这是个混小子,是家里独苗,父母在的时候,娇生惯养,很少干活儿,种庄稼是一点儿也不会,耍流氓、偷鸡摸狗的混蛋事儿倒没少干!”

    “到了该说媳妇的年纪,一直没有合适的姑娘,一个二流子,不受打听,谁愿意嫁给他啊。这小子也不慌,整天想着法子从老两口手中套钱,出去赌博或者逛窑子,活活把老两口给气死了。”

    “这小子不知收敛,父母死后,更是没有了约束和管教,每天变卖家产出去混,倒也混了几个狐朋狗友,可惜家底太薄,没有几天就卖光了。他就四处借债度日,这债务啊,是越借越多,好几个要债的恼了火,非要卸他胳膊腿的,他吓得连夜出逃,不知所踪。”

    谈到最后,胡忠田连连感叹人要正干,可不能瞎混度日,给马涛、楚歌好好说教一番,甚至还叫来了家中后辈一起听听他的训话。

    马涛急忙借口要去胡云家看看,才带着楚歌和胡忠田的一个孙子出门。

    那孙子刚出门就感激道:“多谢马长官带我出来,我爷爷说起来,没两个时辰结束不了啊。”

    胡云家不能说是破败了,整个就剩了正房左右两个山墙了。其他门窗都埋没在烟尘之中。

    这里没啥看得价值,马涛拜托胡忠田孙子帮忙找个车送他们去火车站,说好了在村口集合。

    楚歌提出要向崔书芹告别,也再次感谢她的救命之恩。马涛闲来无事,也跟着去了。

    楚歌在崔书芹的门上敲敲门,没有回应,马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左边示意。楚歌看到崔书芹端坐在左边大圆石上,正在闭目双手合十盘坐。

    楚歌走向崔书芹,崔书芹睁开双眼,慈祥地微微一笑。马涛却始终不敢靠近她,似乎对她抱有深深的戒心。长年累月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使她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能轻松看穿人们心中所想。

    但是,楚歌记得崔书芹说过,她看不透马涛。

    楚歌走到崔书芹面前,真诚道:“崔大妈,我们要走了。请问我的魔障何解啊?再遇到这个事儿,我该怎么办?”

    “孩子,你要记住,对于往事不可太执着。”

    楚歌沉声道:“我知道,但是侦破我父亲的案子,是我从小立下的宏愿,我不想放弃,只想追查到底,将真凶绳之以法。到时候,也许我也会如您一样,不再过问世间恩恩怨怨。”

    “唉,执念已深啊。”崔书芹长叹一口气,“记住,你身边这个人会帮助你的,他比你经验丰富。”

    “我知道,他是我的师傅。现在我俩搭档,我会跟着他好好学习的。”

    “那祝你们一路平安。马长官,能借一步说几句话吗?”

    马涛想了想,还是走向崔书芹,轻轻问道:“崔大妈,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有几句话送给你,解除你的疑惑。”

    马涛俯首倾听。

    楚歌知趣地走到一边,不去偷听别人的秘密,是楚歌做人的准则之一。

    不久,车来了,马涛、楚歌坐车直奔火车站。坐上火车之后,马涛就掏出了介绍信,撕成了碎片,扔出窗外,碎纸屑如同无数的蜻蜓,在劲风中上下随风飘舞。

    楚歌惊讶道:“师傅,你怎么把介绍信撕了?”

    “到了东北敌占区,掏出介绍信,比赤手空拳死得更快。”

    楚歌也明白过来,暴露了身份只有死路一条,这也意味着,他们此去没有任何人协助,楚歌不由得对未来忧心忡忡:“师傅,那咱们贸然过去,人生地不熟的,还有小日本从中作乱,想找胡云,就像大海捞针。”

    马涛道:“你担心个啥!我在东北沈阳有个熟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联系的上。现在庆幸的是,知道那个矿场的名字,慢慢打听,总能找到。”

    这时旁边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操着一口河南话问道:“大哥,我听你们聊的话题,是想去东北找人啊,现在东北兵荒马乱的,可是危险的紧呐。”

    马涛给楚歌使个眼色不让他说话,自己叹气道:“唉,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儿吗?要找的人是我的远房侄儿,他父亲前几天得急病死了,就等着他回去送殡呢。”

    那人脸脖上有几道伤疤,整个人看上去却并不狰狞,反而一脸正气,顾盼之间颇有威势,浑身上下充满英雄气概,一双大长腿很是引人瞩目。

    楚歌心中不禁生出亲近之意,他不明白马涛为何要骗他。

    马涛接着道:“这位大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啊?敢问也是去东北的吗?”

    “俺叫张贯一,常年在抚顺煤矿,以挖煤为生。也去过沈阳周边打过工,对那片地方比较熟悉,你们要去哪个煤矿啊,顺路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带路过去,省得跑冤枉路。”

    楚歌高兴地刚要答应,被马涛拉住了。

    马涛转头对张贯一说道:“多谢张兄弟,我在沈阳有熟人,就不耽误张兄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