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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朱小曼的底细

    “你和儿媳妇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下人讲你们最近经常吵架?安儿啊,家和万事兴,你听娘一句劝,和儿媳妇好好过吧。”

    “这又是哪个来嚼了舌根,夫妻间吵吵架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儿媳妇,大小姐脾气,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好像是个人就得为她服务听她使唤。我林瑞安又不是他们罗家的狗,她嫁给我做媳妇,就得听我的。一天到晚管东管西,疑心重重,烦都烦死了!”

    “你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怎么这样心浮气躁的,你以前可不像这样。”

    “娘,您一天呆在屋子里享清闲,您是不知道。老东西身体好的时候就一边榨取我的苦力一边对我左防右防。他生病期间,酒坊大大小小的事都靠我担着,那半死不活的几滴死水,也不知道泉眼是不是堵了,能拖到现在也就不错了。我太忙太累了,只想回家解解乏,散散心,那婆娘是当大小姐当惯了,完全不懂体贴和照顾。能忍她到现在,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安儿啊,我们不能这样,好歹人家是督军之女,你要是惹了她,那督军可是带着枪有军队的人,他要为难你可怎么办?娘可只有你这棵独苗,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柳氏说着说着,竟抹起了眼泪。

    “娘你放心吧,我和督军现在是合作关系,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他的权势还靠着酒坊的银票去巩固呢,说得不好听一点,现在是他罗宏图仰仗着我。再说了,量她罗贞遇也不敢在她爹面前乱讲,罗督军是做大事的人,断不会因为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和我闹翻,孰重孰轻,他还是拎得清的。我现在倒是要防着林瑞泉,那小子,清醒过来了就没好事。现在老东西的病也慢慢好了,你看吧,指不定又会使什么幺蛾子!”

    林瑞安这段时间颇为烦躁,一是他按照与罗宏图的约定将银票源源不断地送过去,让罗家军不断壮大,军备扩充,战斗力不断提升,却迟迟不见回报。罗宏图除了给他陆续介绍一些冤大头的客商高价购买假酒以外,不见别的动静。二是林瑞泉已经明目张胆地和他对抗,那晚在朱小曼住处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了然于胸,从那以后,再不敢在自家院子里和朱小曼私会。无奈近段时间荷尔蒙似乎分泌得厉害,朱小曼的床上功夫简直一流,像是精神鸦片,让人蠢蠢欲动,浮想联翩,欲罢不能。朱小曼是自己在西域青楼赎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她自身携带的魔力还是用了什么特殊的药物,生生将男人的下半身给锁死了。林之鹤之前夜夜光顾,也不是没有原由。想到自己竟然和父亲共用一个女人,他偶尔也有那么一丝负罪感,但是,一想到林之鹤的偏心,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能将所有的怨愤倾泻到朱小曼身上,完事之后除了生理上的快感,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林瑞安和林瑞泉同岁,自懂事起,敏感的他就深深体会到林之鹤的区别对待。林瑞安在柳氏那里抱怨时,柳氏总安慰他说,嫡庶有别,林家基业,总归还得由嫡子来继承,这是规矩。在林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这已经好过了很多普通人家。人要懂感恩,常知足。这是柳氏常常安慰他的话。但是他意不能平,同样是亲生的,即便嫡庶有别,也不至于区别那样大。

    自两人学完私塾后,林瑞泉去了省城深造,林瑞安就一直在酒坊帮工。当年林之鹤也征求过林瑞安的意愿,他无心读书,一心只想着做生意,林之鹤没有勉强他。林瑞安在酒坊如鱼得水,脑子灵活,学什么都快,林之鹤也曾不吝褒扬。林瑞安觉得自己终于熬出头了,少年时代受到的与林瑞泉不同的待遇似乎也随风而散。谁知这平衡,竟在三年前被彻底打破。

    先是按父母之命娶了罗家庶女罗贞遇,按说罗贞遇和他一样,同是庶出,理应惺惺相惜才是。但是罗贞遇无胸无脑,嫁入林家做了大少奶奶以后,更是时刻以督军府的千金自居,排场和脾气都与日俱增,不懂服软,不会关心照顾人,关键还不解风情,林瑞安对她也就日久生厌。另外,林瑞泉学成归来,被安排到酒坊。林之鹤完全无视“先来后到”的顺序或是无视“林瑞安的存在”,几乎是在林瑞安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由林瑞泉取代了林瑞安的职能,负责起了酒坊的关键事务。正值与一位客商签订购买协议,林瑞安像往常一样要签字,跑堂的说他签了不算,还需林瑞泉签字。林瑞安不解地找到林之鹤,林之鹤竟直言是为了更好地管理酒坊新定的规矩,毫无半点愧色。

    林瑞安当场就炸了毛:“您这是过河拆桥吗?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努力和付出你看不到?凭什么他一个书呆子一回来就凌驾于我之上?”

    “安儿,不要这样小器。泉儿是你弟弟,酒坊的事他肯定要参与的。他刚回来,有什么做得不好的或是不懂的,你还要多多指点才是,不要说什么凌驾不凌驾的,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林之鹤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独自郁闷的他。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诸如接待什么政要或是客商,家族有关大事等等,但凡相对重要的事情,都有林瑞泉的参与,而他则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后来,遇灵泉流量变小,林瑞安多次提出从泉眼入手找原因,看看是不是泉眼已枯竭,好早作打算。林之鹤矢口否认他知道泉眼所在,但林瑞安始终坚信林之鹤在撒谎,甚至认为林之鹤早已把这秘密告诉了林瑞泉,父子两个合谋防着他瞒着他,把他当外人。林之鹤的嫉妒之心与日俱增,渐渐也就萌生了歹意。

    朱小曼,是林瑞安的第一步棋,他那次去西域收债,逛了青楼,遇上了朱小曼。朱小曼自己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五岁就被卖到青楼打杂,长到十二岁就开始接客,艺名是老鸨起的,叫“花珍珠”,老鸨直接叫她“阿花”,花珍珠虽比林瑞安大两岁,在床上的万种风情令他神魂颠倒。于是,他偷偷挪用收回的账款,高价赎了花珍珠出来。他要走一步险棋,将花珍珠这个尤物“献给”林之鹤。

    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林瑞安,也是风流倜傥,关键还一掷千金,花珍珠毫不犹豫地跟他千里迢迢来到了灵泉镇。

    林瑞安在镇上寻了一处偏僻的房子,将花珍珠安顿下来,隔三差五地与之幽会。某一天,花珍珠满心欢喜地等待情郎,不料林瑞安带来一位拄着拐杖的瞎子老头。林瑞安要把她献给林之鹤做四姨太,并且情节都设计好了。瞎子老头假扮花珍珠的爹,花珍珠也改叫“朱阿花”。花珍珠起初死活不乐意,林瑞安恩威并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诉说自己多么舍不得她,多么爱她,但是在林家的待遇让他没有出头之日。花珍珠的任务就是让林之鹤迷恋她的身体上她的床,掏空林之鹤的精力,让他无暇他顾。林瑞泉虽读了那么多书,但没那么多心眼,没了林之鹤的处处牵制,林瑞安才便于在酒坊一步步实施他的计划。林瑞安还向花珍珠保证,等夺取林氏酒坊主权之后,卖了巨额银票,再带着她远走高飞。花珍珠信以为真,然后就按剧本上演了卖身葬父的情节,名字也被林之鹤改为了朱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