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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酷男子帮女子解开衣衫,解了伤口的绷带,伤口在后肩,有些草药,不难看出女子半个背的皮肤溃烂,发出难闻的味道,有的地方隐约可见骨头,范围还在扩大中。

    看到伤口那一刻,他真想来一句,大哥你想多了,谁见了这伤,能起心思的,都不是正常人。

    男子看到伤口,冷酷面具瞬间没了,大惊失色:“怎么会这么快?”

    “这伤,至少有半个月以上吧?”

    “嗯,差不多。”

    “尊夫人不是修道之人?”

    这女子应该不是修道者,这种暗器只对修为低或没修为的人有效果,修为高的直接免疫,伤口扩散得这么快,就是有也跟江子衿差没多少。

    男子道:“她没修为,是普通百姓,当年我巧遇她卖身养父,这些年她没有做过坏事,不曾害过一人!”

    “……”

    他面色不佳地沉思,男子着急问:“怎么样?有办法治吗?”

    脑里响起丢丹炉的警告,察言观色一阵,他觉得不能说没有,只得道:“有!”

    他确实有办法治,江子衿把各种毒药暗器及解毒办法全写下来,毕竟江子衿就这么个脑子,难免疏漏,一一记录下来,与宝物随身携带。

    “真的?”

    “自然,不过……伤口太深,时间拖的太长,解毒过程会痛苦万分。”

    “可有办法缓解?”

    “我尽力。”

    总归是原主宗门造的孽,来时与这些人聊天,不是坏人,女子非修道者,不救她,这人也多半不放过他。

    多问几句,问出不少受伤后的症状,清岚宗不止一种暗器会造成伤口溃烂,最后,方知此人竟是丁有凡。

    丁有凡,后期登场的大反派身边的狗腿子,无比支持君故铲除正派的决定,属于反派杀人他递刀子的存在,据说当年正派有人暗害他,其妻子替其挡剑中毒身亡,后极痛恨正派,死在他手里的所谓正派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个个死相极惨,贼拉仇恨。

    “劳烦让人打盘水来,这种草药没有用的,我帮她清洗伤口。”

    “好!”丁有凡像是找到希望应道。

    他又说:“我刚来此处,居于东来客栈,行装里有独门秘制的药,我要回去取药,你若不放心,可派人与我同去。”

    丁有凡命人弄来温水,他拿出随手携带的药粉,撒到温水,这药粉有消毒功效,不过……

    “啊!”

    沾了温水的帕子碰到皮肤那一刻,女子发出痛呼。

    “请夫人忍忍,要把之前敷的药弄掉。”

    他仔细擦拭,务求不会错过任何地方,女子痛晕过去好几次,温水变得血红,擦过后的伤口不会再扩散,花了将近一个时辰,他再次包扎好伤口。

    丁有凡瞧得出伤口好些,态度和善了些:“多谢顾医师。”

    “趁夫人休息,我需得回去拿药,快去快回,我不熟悉城中路,烦请派弟子随行吧。”

    丁有凡也怕他跑了,不好开口,恰巧对方提出还给足下台阶,派个好说话的随行。

    有人带路,很快就回了客栈,林悠悠已在房里等候多时,见到他身后的人,眼神戒备。

    他暗示林悠悠不要轻举妄动:“娘子,对不起,病患病情紧急,为夫要过府两日,很快回来,夜间小心,别到处乱跑。”

    随行的人说:“顾大夫,原来你娶妻了啊,水月宗有客房,尊夫人可随我们回去住在那儿。”

    他给了林悠悠一个眼神,提醒她别跟来,林悠悠道:“我在这有个亲人,她年事已高,我这两日过去照顾她。”

    “原、原来如此。”

    那人没有多做勉强。

    回程途中,天已经黑了,那人受不得沉闷气氛,说起丁有凡与其妻子的事:

    “当年丁堂主见嫂子可怜帮她葬父,嫂子感恩于心,跟着他出生入死、四处游历,默默支持,但他觉得嫂子做这些是报恩,没有强人所难,后来两人情投意合,互诉衷肠,才结为夫妻……”

    “你别看他严肃,嫂子受伤,伤势越来越严重,大夫们没办法就算了,都只会坑蒙拐骗,难免郁结担忧,看起来才那么……”

    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惋惜:“很美的爱情。”

    “你和你夫人不也是?她不知多担心你啊!”

    天空很亮,不到七夕,却让他期盼今夜有情人终成眷属。

    回到水月宗,整个宗门的人进进出出,有人过来道:“哎,宗主来了,你送顾大夫回房后,赶紧过来!顾大夫,你要什么药,尽管和随从们说,药库里都有。”

    “是!”

    “好。”

    到之前的房间,清洗过伤口,丁夫人伤口没那么痛,沉沉睡了过去。

    他支开随从去拿了几味药,拿出独门解药,弄开夹带,把解药敷在伤口上,消毒好布条,重新包扎伤口。

    随从回来时,他已经藏好解药和之前包扎伤口的布巾,与随从去厨房熬药。

    这女子中毒时间太长,能保住性命已经算好,痊愈后势必要调养很久才能恢复元气。

    他让随从准备的是有益于伤口康复、又能调养身体的药材,从客栈带来的药几乎全是如此,外敷内用个两三天,体内的毒素一解,就能普通伤药,不用他了。

    让随从煮面条,他熬着药,静看其他人忙碌。

    君故来了,整个据点都热闹起来,随从们忙着准备晚宴。

    他们拿药和面条回去,服侍丁夫人吃面条,她伤势稍好,有些食欲,吃了大半碗面条,服下汤药,昏昏沉沉睡过去,他才开始用晚膳。

    离开房间之时,丁有凡回来,问:“夫人情况如何?”

    “还好,已经睡下。”

    “睡了?”

    自妻子中毒以后,情况时好时坏,伤口常疼得整夜无法入眠,如今竟能睡下,当真好了不少。

    初时的冷酷原来都是假象的,丁有凡抓着他道了很久谢,想起他奔波劳碌的累,让他去客房休息。

    打算澡堂洗个澡再睡,问了随从,结果随从们给他来一套贵宾级服务,搬来浴桶,服侍他在房内洗完换了寝服。

    “多谢多谢,不必了。”

    这些随从还想守夜,被他拒绝。

    “顾大夫,不用客气,夫人平日待我们很好,你治好夫人,我们打从心底感谢你。”

    “……救人乃是我本分,我不是不收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