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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大靖一无所知,对世情知之甚少,妄想勾搭几个男子,把我们变成棋子,把大靖变成你囊中之物!你知不知道,一场叛乱要死多少人才能平息?无论成功失败,国家国力都会衰退!会有多少人遭殃?

    你不是常说人人平等,国家是天下人的国家?怎么到了你身上就言不符实?还是,这不过是你哗众取宠的漂亮话,挑拨起百姓们对朝廷的不满!”

    楚曦月忙不迭争辩道:“阿尚,我不是……,你是天命男主,势要继承大统!是系……上天派我来……”

    萧尚眸色一沉,眉头微蹙,问:“你……问过我的想法吗?凭什么代我决定一切?”

    这需要问的吗?哪个人不想登临天子?齐家治国平天下,谁没有过这样的梦想!

    “……”

    楚曦月此时的表情应该跟吃了苍蝇一样。

    萧尚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和你,从来不是一种人……”若是想,天子年幼,三大辅佐之臣早就有无数机会。

    “我的父亲、李首辅、康将军年轻时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若归属一派,朝堂之上的势力必将彻底倒向他们,

    为大靖江山,平衡各方势力,他们主动分成三派,和昔日的朋友互不相让、针锋相对,

    而你,非但利用那两个蠢货害他们暴毙,不得善终,借二人之死诬陷皇上,更想致我父亲于死地!”

    萧峥继续痛陈了楚曦月的罪恶行径:

    “你可知,再过几年,等皇上有了自己的一派势力,他们就能颐养天年!却因为你,他们不仅暴毙身亡,死后还被你利用来构陷他人!”

    也许萧尚的表情太过狰狞,楚曦月跟噎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不知不觉间,萧尚说出原剧情:“我们从未想过争夺皇位,你却步步紧逼,搅乱局势,逼着忠臣做大逆不道之人,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你要庆幸,只是一场梦,否则……把你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抵偿害几千人无辜丧命,只为满足你一己私欲的罪行!”

    萧峥在小说里是被推上皇位,在那个关键时刻,倘若他不接下皇帝之位,由别的人来做,新皇未必放过宇文仁,萧家多半备受打压,权衡之下,才登基称帝。

    即便这样,也牺牲了上千条人命,其中就有萧尚旧日部下和好友,他们与萧家背道而驰,支持宇文仁,只能挥泪杀之,还有两方交战时牺牲的兵卒、百姓。

    萧尚愤愤不平,掐着楚曦月的脖子,对方惊恐地看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们还必须用那两个废物,他们不学无术,只会纸上谈兵,还自以为天下无双,以功臣自居……”

    萧尚放开了楚曦月,气急败坏骂道:“什么屁功臣?踩着自己父亲的尸体上位,把原本繁华昌盛、万邦来朝的国家弄成一个不得不向蛮子妥协的庸国,他们是除你以外,这个世间最让我恶心的人!”

    楚曦月面对像黑白无常追魂索命的萧尚,面色发白,大口喘着气,咳嗽不已,眼里透着不可思议,勉强停下来,就问:

    “你……知道?”

    萧尚笑得可怖,“如果是问你做过的‘好事’,我自然都知道啊……”

    萧尚的语气变得惬意:“除了一件事,在梦里,皇上赐杖刑,你本该被打的皮开肉绽,不知为何改为落奴籍,就你做过的事来说,凌迟剥皮都是罪有应得!凌迟也不错,每天割一片肉,有你的神药在,你没那么容易死!”

    楚曦月听到凌迟,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

    想到什么,萧尚仰面大笑着,笑声狂妄而得意,渐渐低沉了下去:“那个你,以为是宇文仁的杖刑害你终身无子,你万万想不到,那个我同样厌恶你,耻于与你孕育孩子,一直在你的饮食中加入避除有孕的药物,就算侥幸有了,也制造各种意外让你滑胎,你自诩聪明,其实不过如此!”

    萧尚的声音低了低,有些愧疚自责:“可也因此,多害了一个人……,我父亲无意夺他性命,本打算日后安排离开,让他过些舒心日子,你竟然闯入他的幽禁之地,逼他对你一个罪人下跪,扬言把他落奴籍,他当晚自尽身亡,你知道我父亲……知他死讯后有多内疚?他和先皇年轻时有过命的交情,先皇临终前托孤,你却害他毁约逼宫,还不满足于此,非得逼死……他好友的亲子,

    父亲因此一病不起,经御医诊断,早已身中剧毒,只有一年可活,本来份量很少,经年累月体内积聚,至少得四五年才……,我想起你隔三差五送于他亲手酿制的药酒,没想到啊,你狠毒到连一手扶起你的人都不放过!”

    萧尚脸色一变,眉宇间陡然露出杀气,咬牙切齿间,脸上掠过抹毫不掩饰的狠厉之色。

    “纵然不是真心维护,可他曾经保住了你的性命,让你成为天赐凤女,难道你的‘现代’是教你这样为人,有恩于你的人也照杀不误!?”

    楚曦月大声嚷叫:“我也没办法啊,不这样做,我会被抹除的!你称帝,我为后,共同创这繁华盛世不好吗?要成大业总要有牺牲。”

    萧尚一巴掌甩了过去,用力极狠,捆住楚曦月的铁链发出哐当声响。

    “为了你微不足道的梦想狠辣至此,活该你断子绝孙!”

    楚曦月抿紧了唇,不发一语,身体的疼痛让她感受自己真实地在这个时代。

    “我……是被逼的,如果不做,我会死。”

    她到这个世界前,在家关几天,没吃的饿死了,本来只想做点小生意养活自己,系统的任务却让她攻略萧尚,助其登基,这里太过太平,比自己原先身在的现代好得多,风调雨顺的谁办得到啊?

    失败的惩罚太恐怖,只能竭力完成。

    如今任务失败,系统惩罚是她可以活到八十岁,但要蹲牢狱,日日受刑,直至身体死亡。

    萧尚周身的气压更低了,道:“如果那些事是情非得已,那书雪和星苒呢?不管是哪个我都告诉你,书雪父亲曾有恩于萧家,后来被贬,把书雪交于萧家照顾,为免落人口舌,我才收为侍妾,星苒的母亲是我姨母,几年前去世,父亲再娶,她被继母百般针对,故而我才收的她,我从未跟她们行过房事,你却百般刁难,要她们寒冬腊月跪于你的居所之外,她们哪里妨碍你?你却要我送出府,她们只是弱女子,一个家在千里之外,一个家中无容身之处,能去哪里?还美其名曰给她们自由!”

    在梦里,楚曦月当上太子侧妃后,趁萧尚在外办事,以叶书雪和徐星苒大不敬之罪,逼她们跪在她的殿外足足两个时辰,两人差点死了,救回来后再无福生养。

    而在现实,楚曦月也不待见她们,屡屡逼萧尚把她们送走,不送走就言语侮辱。

    “我没有!”楚曦月竭力争辩,“她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该依附男子而活,送点银两让她们自力更生,那是最好的安排。”

    “冥顽不灵!她们若是被休弃,不会有人愿意娶萧家弃妇,她们回不了家,怀璧有罪,只怕不久,就会被抛尸荒野!”

    说到底,楚曦月还是不了解大靖婚嫁习俗。

    萧尚嗤笑道:“果然,不能期望你理解,嫉妒就嫉妒,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她们确实比不上你,比不上你的骚,比不上你的恶毒心肠,比不上你的四处勾搭男子,更比不上你的贱,放心,以后你就是贱民,是特许买卖的牲畜,多的是你最喜欢的男子愿意买你……”

    烛火照在萧尚脸上,竟显得无比阴鸷。

    在梦里,楚曦月害死宇文仁后,调养几年都没有孩子,叶书雪和徐星苒也没子嗣,以为是萧尚的问题,于是,想到和两大舔狗苟合,希望诞下孩儿,萧尚忍下了,手握这个把柄,让她吐露了不少现代知识,助国家恢复元气,最后利用宫廷斗争,为诸多死去之人报了仇,让楚曦月死得极不光彩。

    “……我是人,怎可以?”

    萧尚语带讥诮:“有的人天生就不是人,你放着好好的人不当,去当牲畜,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

    楚曦月看到萧尚眼中的狠意,对方非但不轻易放过她,什么手段都能用上,怎么恶心怎么来。

    萧尚最后道:“有很多很多事,你不是没得选,只是……你永远选择最毒辣的方式对待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