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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救人

    这一番话,听得屋内原本生出一丝希望的陆媳妇,顿时心如死灰,倍感凄凉。

    她只恨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否则早就咬舌自尽,也绝不让这个老贼污了自己的贞节。

    就在齐悬鹤打算转身离去之时,小屋内,无缘无故地响了一下。

    齐悬鹤猛然转身,却被老人一手扯住脖子,拎鸡鸭一般攥紧,同时一拳砸在胸口,可怜书生立即七窍流血。老人嘴角冷笑,不急不缓地关上院门,一直提着双脚离地的年轻书生,缓缓走回小院内屋,将他随手丢在地上,不屑道:“蝼蚁!”

    脖子淤青的齐悬鹤大口喘气,想要竭力喊出声,却发现自己如何都发不出半点声响。

    老人坐在椅子上,笑道:“小子,今夜老夫开恩,在你死前,让你一饱眼福,瞧瞧老夫是何等龙精虎猛,也让你见识一下,这位心仪的寡妇,最后又是如何婉转娇嗔……”

    陆媳妇脸色木然,神情恍惚。

    贫寒书生呲牙怒目,悲愤至极。

    就在此时,老人耳畔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他皱了皱眉头。

    随即面色大变,抬头望去,果然是一道剑气破空而来!

    老人老人二话不说,一脚以巧劲将那地上的书生踹向院门,自己则如一头夜鸮高高跃起,一步缩地成寸,出了屋子,飞掠出墙头,他没有沿着小巷屋顶向远处逃窜,而是身形一坠,落入巷中。

    前者过于视野开阔,一旦惊动巡夜的官差,很快就会满城风雨,说不定就会出动数名修士参与围捕,实在太过危险。

    眨眼之间,身影消失。

    一个年轻人震碎门栓后,院门自开,他双手托住被踢飞而来的年轻书生,轻轻放在地上,随后捏住书生的手腕,感受着其中生机流逝,年轻人眉头紧锁。

    书生看着来人,咳出一口鲜血,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没想到兄台,还是修仙之人。”

    来人除了孙白辞还能是谁?

    孙白辞离开酒肆后,本就没有真正离去,而是藏在暗处,准备等那醉酒大汉出来后,悄悄跟上,然后等那醉汉到家之后,问清楚他在酒肆内所说的关于青蝉之事,到底怎么回事,相比较在大街上直接出手,要稳妥许多。

    可没想到,这醉汉居然与陆媳妇住在同一小巷,再加上实在是醉的不成样子,明明在陆媳妇之前离开酒肆,可三颠两倒的,居然是他前脚刚到,陆媳妇后脚也到到了家门口。

    之后,便是孙白辞听到老人对齐悬鹤出手闹出的声响,说起来,若不是齐悬鹤,孙白辞还真对于隔壁发生了什么事情,全然不知。

    孙白辞看着情况凄惨的齐悬鹤,深知凭自己现在的本事根本救不了眼前之人,有些焦急。

    齐悬鹤没再说话,只是费力的指向屋内。

    孙白辞这才看清陆媳妇还被一股气机定住,不得动弹,他立刻伸手挥出一道剑气,斩碎那股气机,陆媳妇遂得以恢复自由之身。

    跑出屋子的陆媳妇蹲在齐悬鹤身边,眼眶湿润,死死咬住嘴唇,她没有说任何感激的言语,只是望向书生的眼神,比起往日的客气礼节,多出些温暖柔和。

    孙白辞看着陆媳妇,眼神一亮,想起一人。

    他连忙背起齐悬鹤,向两人说道:“他受伤极重,我这点三脚猫功夫无能为力,但我恰好认识一人,应该可以救他。”

    陆媳妇使劲点头,目送孙白辞离开。

    临安深夜的大街之上,一个男人,背着另一个男人,飞速往龙城客栈的方向奔去。

    齐悬鹤此刻七窍流血愈发严重,满面鲜血,看着十分怖人,他开口道:“兄台与我非亲非故,大可不必为了我,如此奔波的。”

    “别说那屁话,我岂能见死不救,更何况你这家伙,为人行事,很合我的胃口。”

    齐悬鹤苦笑道:“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孙白辞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真实姓名。

    齐悬鹤口中喃喃道“孙白辞………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孙白辞?!那岂不是琛王殿下名讳?!”

    “怎么,我就不能是琛王嘛。”孙白辞调侃道。

    齐悬鹤大惊,竟然作势要从孙白辞背上挣脱,对孙白辞行礼。

    毕竟是个传统的儒家读书人,对那君臣父子的三纲五常看得极重,不过受伤实在太重,也没能如愿。

    “见过琛王殿下,在下名叫齐悬鹤”书生想要行礼却不能,只好自报家门,聊以慰藉。

    “很好听的名字,不过这名字里带个鹤字,听起来仙风道骨的,倒更像是个道士会起的名字”

    齐悬鹤想要回话,却感到喉咙一阵腥甜,便开始猛烈的咳嗽,嘴角布满血迹。

    孙白辞见状也不再说话,只是脚下又快了几分。

    很快,两人已经来到龙城客栈门前,这龙城客栈不愧是这大隋境内最为一等一的打尖住店之场所,这三更半夜之时,居然还是灯火通明,不过店内吃饭喝酒的,倒是一个也没了。

    坐在门口的掌柜正在打盹,却看到一个年轻人身上背着一个血人急急而来,不禁吓了一跳,睡意全无,站起来如临大敌。

    孙白辞眼看掌柜这般神态,又加上事态紧急,实在懒得解释什么,只是生出剑气,烧毁怀中那易容符,露出真容,又腾出一只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块玉牌,丢向掌柜。

    掌柜接过玉牌,定睛一瞧,上面是一个大大的琛字,再抬头一看那扎眼的银发金眸,好家伙,这就只差把我是琛王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掌柜连忙就要跪下行礼,却被孙白辞急促的声音打断。

    “我来找岁寒仙姑,仙姑住在那个房间?”

    掌柜跪了一半没能跪下,动作做了一半停住不动,看着有些滑稽,却还是赶忙应声道:“回殿下的话,仙姑身份尊崇,自然是住在最好的天字号厢房。”

    说完,掌柜就欲起身带孙白辞上去。一抬头却发现后者早已经没了踪影。

    天字号厢房作为龙城客栈最为豪华的厢房,占地最大,位置最为居中,很快便被孙白辞找到。

    孙白辞这会也顾不上什么礼数,抬手便敲门:“二师姐,二师姐,我是孙白辞,有要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