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峰银黎,有些无语。
他是上届宗门大比的前十,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这一届,他已经是年纪最大的学长了。
当年排在他之前的师兄师姐要么已经毕业,回到了自己的家族;
要么成了宗门长老,开始主持宗门的部分事务。
开元境后期的他,基本上已经是内定的冠军,后续再走个程序,明年就直接升为见习长老了。
所以,他厚着脸皮来参赛,心想着这冠军怎么也该轮到自己了。
这十强排位赛第一场的抽签,自己也是抽中了一支好签,对手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新生女孩。
听说在良玉榜上都没有姓名。
那还不是手拿把攥。
可这场比试的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银黎在比试的一开始,竟然被压制了。
大家都感觉银黎在放水,提携后辈。
只有银黎自己知道,他已经尽全力了。
那容颜绝美的女孩,一手火属性灵力用得是出神入化,各种术法衔接也是恰到好处,滴水不漏。
如同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甚至,她还有吃不尽的丹药。
最后银黎使尽了浑身解数,甚至打空了最后一点灵力,才用一记玄阶巅峰的术法将她击败。
那娇柔的师妹,被术法正面击中,手中的短杖法器因为阻挡术法的威能直接碎裂开来,整个人如同折翅的鸟儿,飞出了擂台。
银黎,这位万人景仰的天枢峰大师兄,竟然连术法的收力都做不到了
那女孩最终被一名青衫男子用光明术法护住。
但她还是受了不轻的伤,嘴角溢出了不少鲜血,滴落在她雪白的衣裙之上。
如同一朵娇艳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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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姑娘,打不过不能认输嘛?”李长风有些心疼地问道。
沈霜雪趴在李长风的后背上,闻着好闻的阳光的味道。
“可是,我差点就打赢他了!”
“人家都没好意思掏出法宝。”
“他要是敢掏法宝,我直接哭给他看。”
“没事儿,你这也是虽败犹荣了。
回头我去教育教育他,给你出口恶气。”
沈霜雪吐吐舌头,不置可否。
她突然想到些什么,在李长风耳边低声问道:
“晔兄,当时在秋水城,就是我不自量力和风痋的分身打的那次,是不是也是你背的我啊?”
“啊,那次啊,那次真的是牛车啊,你难道没发现,你现在已经是牛粪味半永久了嘛?”
“滚!”
很多对话,往往都是以“滚”字结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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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怜醒来的时候,发现寒陇正坐在房里,不声不响地雕刻着一件冰雕。
看上去是个母老虎的样子。
本来今日寒陇应该去观摩宗门大比的,可是他也不放心将赵雪怜一个人留在这“听雨楼”的客房里。
他就与玉玲珑告了假,安静地坐在房间里等着赵雪怜醒来。
“你醒了?”
赵雪怜赶紧把眼睛又闭上。
“装睡有什么用?能打得赢那个李晔嘛?”
“哼……我不想听到这个名字!”赵雪怜嘟着嘴,恶狠狠地说道。
若是李晔在此,一定会大吃一惊。
这赵雪怜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清亮的男声,而是略带些稚嫩的女子嗓音。
如同婉转的黄鹂鸟的叫声。
床榻之上,竟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女孩,女孩面容与之前的华服男子有几分相似。
虽然是病容,但是在绝美的容颜下,更添了几分柔弱的美感。
这怎么不让人啧啧称奇。
“咳咳,那我就聊些其他的,比如这商寒玦为何在你身上?
还有商寒玦铭刻在你身上的封印,你是如何解开的啊?”
说到这里,寒陇有些严厉,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赵雪怜终于不再是那不可一世的样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寒陇。
毕竟对于偷窃商寒玦一事,她有些心虚。
“寒师,我……”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你那个不靠谱的爹,是不是?”
“你又说我爹,我爹挺靠谱的好吧!”
“你看,果然是他吧!”
商寒玦上一代主人——寒风临,正是寒冰族的大长老。
这十年间,他油尽灯枯,撒手人寰,寒冰族再厉害的续命丹药都没能保住寒风临的命。
寒冰族对外只是宣称大长老闭了死关。
但是,寒风临身死的消息早已是不胫而走,只是寒冰族还在嘴硬罢了。
毕竟族内想着借着寒风临的余威再撑个几年,等寒风临的几个兄弟修为都上来,也正好过渡掉了这个没有顶尖高手的尴尬时期。
商寒玦的归属,一度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还是依祖训,传给了寒风临唯一的儿子,寒千阳。
只是寒千阳的不靠谱,是寒冰族上下都公认的。
他虽然修为不低,但是打小就对管理族内的各项事务,没有丝毫兴趣。
平日里就喜欢嬉戏玩耍,尤其是结交各族的女修。
寒风临怒其不争,给他安排了一个厉害的媳妇——赵掩月,赵家年轻一辈最出色的阵法宗师。
寒风临本想着赵掩月可以管管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没成想,赵掩月直接挑起了本该是寒千阳的担子,把宗门上下的事务管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卖了不少阵法给了顺天圣城,给寒冰族带来了非常可观的额外收入。
这下倒好,寒千阳心安理得地把手里的活儿全都交给了媳妇。
他直接出去周游顺天域了。
甚至,有人在逆道域见过他,怀疑他叛了域。
寒老爷子死了,他都没回圣城见最后一面。
若是你能回到过去,你想回到那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