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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初中生活之十——苦命女同学

    这里说的女同学,是我初中众多女同学中的一个,前文简单提及了我的女同桌,而今天说的这个女同学就坐在我的座位后面,家在我们县一中后面的胡同里,人还是非常不错的,和我的关系处的非常融洽的,但她也和社会上的那些小青年联系的比较紧密。为什么要单独提及她呢?主要是因为她是我全书提到的人生的无常,人生的不确定性,在她们家两姐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初中毕业后见面的次数比较少,但还是偶尔碰见。后面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她,以为她到外地去发展了,偶然听到同学说她跟一些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社会上的小混混一起瞎混,经常坐着他们的大排量的摩托车风驰电掣般飞驰在县城的马路上,感觉很拉风。但也是因为摩托车,给她留下了终身的遗憾,不知道现在的她怎么样了,是否已经走出困境,恢复健康了。

    不再卖关子了,还是直接说她的故事吧!这个女同学姓邓,戴一副眼镜,长的眉清目秀,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当然也吸引了很多的男生的喜欢,初二调换位置的时候开始坐在我的后面。当时只听和她相熟的同学说她的妈妈在县百货大楼工作,负责商品的采购,当时在百货大楼当售货员的工作都是让很多人非常艳羡和向往的。如果在百货大楼里能负责采购工作,那更是一个美差,所以我的邓同学经常会带一些她妈妈出差时买的糖果什么的和我们分享。第一次吃跳跳糖就是她带给我的,刚开始我们还有点担心,毕竟从来没有吃过,她给我说没事你放在舌头上,然后闭上嘴巴,会感受到跳跳糖跳动的感觉,麻酥酥的,很舒服,一尝试,果真如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关系处的越来越好,邓同学会给我们带很多好吃的,她也会说一些她家里的情况。她的妈妈是一名非常能干的女性,在单位的工作得到领导和同事们的一致认可和广泛好评,多次得到领导的表扬和单位的嘉奖,妥妥的一个业务能手。她还有一个姐姐,比她大一岁,长的非常漂亮,在县二中读初一(当时我们读初二)。我听了很纳闷,就问她姐姐为什么才读初一,是因为学习不好留级的原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说到这的时候,她会把话题岔开。后来我从其他同学那里得知,邓同学的姐姐在很小的时候感冒发高烧,她妈妈非常担心,但忙中出错,给姐姐吃药的时候吃错药了(原来药品的包装非常简单,医生开药也是用纸袋将所有的药包在一起,告诉你哪个药一天吃几次,一次吃几片。)结果就是感冒倒是治好了,但吃错药后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大脑反应迟钝,甚至还有一些傻。这对她的妈妈来说是晴天霹雳,是非常难以接受的,是她的失误让本来乖巧聪明的女儿变成了这样,这样会毁了女儿的一生。她的妈妈非常的内疚和自责,便对姐姐付出了更多的关心和爱护,以此弥补自己的过错和亏欠。当时邓同学的年纪还小,对妈妈关心姐姐的行为很不理解,想着妈妈是不是偏心,为什么对姐姐那么好,而对自己的关心不够呢?所以她经常给妈妈使小性子,还和姐姐争抢,但妈妈也没有责备她不懂事。后面她逐渐长大了,也了解了姐姐的情况,更是理解了妈妈的苦衷,也不再对妈妈关心姐姐有什么怨言,也和妈妈一起呵护姐姐,关心姐姐,给姐姐更多的爱。当然,她也不愿轻易给其他人提及她姐姐的情况,这是她妈妈心中永远的痛,她不想让别人看笑话,更不想获得别人的同情。其实我们身边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虽然有时候让别人感觉他们很可怜,也想伸出援助之手,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但他们会将自己牢牢的包裹在自己认为安全的环境中,对其他的关心关注比较敏感,抵触情绪很大。当时的我年龄还小,听了同学的讲述,心里也能感受到姐姐的事情带给她们家人永远的痛。

    为什么讲邓同学的故事呢?主要是觉得人生无常,我们都要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更多的是感慨父母为我们的成长所承受的一切,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煎熬,就像邓同学的妈妈,她给大女儿吃错了药,导致女儿的智力受到了损伤,她对大女儿的亏欠和负疚感要伴随她一生,她会用毕生的努力来呵护她,以此来赎罪,但我们做子女的,有几个能考虑到父母的全情付出,能有多少人能做到像父母一样的毫无怨言的付出,好好的孝顺父母呢?首先就我来讲,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父母年龄大了,身体很不好,而我却没有在他们身边尽孝,照顾她们的重担落在了两个姐姐身上。我在外省工作,一年回一次家都保证不了,很多次,我都对自己的不孝顺感到非常内疚。妻子有时候也在埋怨我,说我心中第一位的永远是工作,什么家人啦子女啦都没有工作重要,单位和工作离了你就运行不走了?我的亏欠不只是父母,还有家人。儿子出生第10天我就奔赴外地出差,回来的时候儿子已经满月了。当然,我也非常感激家人对我的支持,不管什么时候,有什么怨言,但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做好自己的工作,这让我非常欣慰。自己做的工作是最基层的工作,但是全身心投入,尽力做到极致,得到了很多服务对象的理解和认可。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在什么单位,一接到我的电话,他们便都真心实意的帮我,这也是我最感到开心的事,毕竟我没有主席“我见无我”的境界,但是我还是努力做一个种树的人,不管是否自己能在自己种的树下乘凉,我也希望后来的人能乘凉就行。

    邓同学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高中,就辍学在家。前面说过,她和社会上的一些小青年走的很近,经常和他们在一起玩,毕业后也没有其他事,就一直和那些小青年在一起瞎混。当时能开着大排量摩托车在街上招摇撞骗的是那些最早做生意发家的人家的、不学无术的后人,他们没有什么事情做,读书成绩一塌糊涂,有些钱就了不得,在县城横行霸道的,感觉不可一世,什么坏事都干(再重申一遍人生无常,这些人后面很多没有好下场,后面写我高中生活的时候再介绍他们的悲惨结局)。邓同学可能也是寻求一种众星捧月般的存在感吧,所以经常乘坐他们的摩托车在街道上呼啸而过,体验速度与激情。但好景不长,听说有一次他们开摩托车到县城东边的一座山上去玩,回来的时候因为车速太快,转弯时摩托车翻车,驾驶员和邓同学都被甩了出去,驾驶人还好,受伤倒不严重,邓同学却遭了重创,盆骨受到严重损伤,回来后到医院治疗了很久,也不见好转,就只能长期在床上躺着静养了。听说这个消息后,我们几个同学都相约着准备去看她,但最后我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们想着去看她,肯定会提到她受伤的过程,不是又揭开她的伤疤,让她心情更加难受更加低落吗?因为邓同学意外受伤的原因,她的妈妈又多了一份内疚,想着自己一天只知道忙工作,虽然工作做的很好,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但自己对于两个女儿的关心和付出太少,两个女儿一个变傻了,一个长期躺在床上,自己到底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呢。唉,可怜的母亲,为子女操劳一生,但却老是受到命运的折磨,让她本就受伤的心,再次受到伤害。邓同学受伤好几年后,我有一次经过她们家住的那个胡同,看到她在家门口,半躺在一张椅子上,应该是还没有恢复,看到这种情况后,我没有敢多停留,匆匆的离开了,生怕她认出我来,眼泪却不自然的流了出来,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就需要这样过一辈子,人生太不公平了,后来很久没有见她了,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

    我读高中时,班里住校的同学有的在外面租房子,相对来说外面租的房子大,几个人住比较宽松,做饭什么的也方便,更重要的是也自由些。有一天,我们同学问我是不是有个初中同学姓邓?我说有好几个姓邓的同学,到底是问哪个?他们说是初中坐在我后面座位上的同学,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回忆,她半躺在凳子上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说实话,我都不愿去想她那种样子,让人心里非常压抑和难过。我问他们怎么知道的,他们说他们租的房子就在邓同学家旁边,见她经常拿把椅子坐在门外,经常见面慢慢就熟络了,有时候还会和邓同学聊天。得知我们同学在县一中读高中,邓同学就说她有好几个初中同学在县一中读高中,不知道他们是否认识,也提到了我的名字。我急切的问他们邓同学现在情况怎么样,其实从心灵深处我还是非常牵挂邓同学的,只是不想回忆她受伤后的样子。他们说邓同学还是不能走路,但精神状态看上去不错,也挺开朗的,喜欢和他们说初中上学那会儿的事。听到她精神状态不错,我还是比较开心的,但我也知道,每个人真正的苦楚只有本人才能体会。在旁人看来,很多事情一旦发生了,就要以积极的心态正确面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了,因为其他人没有感同身受,不会体验那种苦。就比如说,当一个人犯了罪以后,他家人的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劝他去自首或是大义灭亲,亲自扭送他到公安机关去自首,而是想着如何让他去躲避,不要去被抓住。趋吉避险是人类的第一反应,也是最真实的反应。这也是为什么有许多犯罪都有包庇犯的原因,亲情割舍不下,反过来,你所遭受的磨难别人也不可能替你承受。

    从到省城读书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邓同学,也刻意不去她们住的地方去寻找过她,不想,也不忍心打破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人生自信。又过了差不多10年时间,我从工作的南方城市赶回老家过春节,有一天经过她们的老房子,那里已经拆迁了,一座座高楼平地而起,那时候的记忆已经不复存在了,也不知道她后面过的可好?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但我写的邓同学的故事,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我没有予以加工去为了博取眼球和读者朋友的同情,也没有贬低我的同学家的意思,只为我的同学家的遭遇而感到惋惜,感慨命运的安排让我们都无所适从。人的一生中有许许多多的生命过客,我们的父母,亲戚朋友等等都是过客,有些过客只是存在我们生命中的一滴水、一粒沙,家人是我们生命中的最重要的过客,他们和我们朝夕相处,陪我们一起享受快乐、分担痛苦,是我们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份子,因为他们的存在,让我们的生活充满精彩,才过的有意义。

    从邓同学家里人发生的事情,更让我觉得人生无常,值得我们好好珍惜,珍惜当下,珍惜亲人朋友,珍惜我们今天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开心快乐还是心情郁闷,那都是过往云烟,毕竟我们还是非常幸运的,我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世界上还有很多人生活在战乱中,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他们连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因为他们的生命已经不由他们自己决定了,每天担惊受怕,更不用说生活的幸福了。

    在此,我用吕方演唱的《朋友别哭》表达对邓同学的思念和祝愿:有没有一扇窗,能让你不绝望,看一看花花世界原来像梦一场,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输,有人老,到结局还不是一样;有没有一种爱,能让你不受伤,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我也有感触。有没有一种爱,能让你不受伤,这些年堆积多少对你的知心话,什么酒醒不了,什么痛忘不掉,向前走,就不可能回头望,朋友别哭,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红尘中,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你的苦,我也有感触。朋友别哭,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朋友别哭,我陪你就不孤独,人海中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人海中 难得有几个真正的朋友,这份情请你不要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