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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雪戟回到侯府,心中有些恼怒,说着去府衙,这又去哪里闲逛了!

    正在生气间,丫头说穆小姐来了。

    “雪戟哥哥!你回来也不来看我?”

    穆仁芝笑盈盈走进来。她今日打扮得别致,金粉比肩,雪白色绸裙,看起来比海棠娇嫩。

    “嗯,最近事情很多!”

    他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她究竟去哪里了?

    “雪戟哥哥,你的生辰快到了,这是给你的生辰贺礼。我一拿到这个就先提早送给你了。”穆仁芝打开盒子,亮出来一柄剑来,锋芒毕露、青光闪烁,是把好剑。

    穆仁芝这段时间费尽心思投其所好。知道危雪戟生辰到了,便费尽心思想找一样合意的礼物。

    无意间看到自己父亲收集的这把宝剑,便软磨硬泡向她老爹索了来。然后借花献佛似的献给了危雪戟。想要讨取他得欢心。

    危雪戟是个崇武之人,看到一把好剑自然是爱不释手。

    “多谢你!还记得我的生辰!”他柔和地看了看穆仁芝,露出一抹笑意来。

    穆仁芝心里雀跃起来,脸上起了一丝红晕,眼眸里面流露出那种倾慕,十分炙热和直白,想必任何一个男子看到,也能明白她的心意了。

    但危雪戟不是普通的男人,他的眼睛光顾着欣赏宝剑,全然没发现穆仁芝不同的神情。或者他从未将她与男女之情联系起来。

    此时,穆仁芝听到外面有声音,又看到月门附近有倩影徐徐靠近。

    她不动声色,心中顿生一计。

    “那雪戟哥哥,无事我就先走了!”

    她假装要走,正要迈出门的时候,脚步一虚浮,被门槛一绊,整个人几乎飞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危雪戟下意识去接,但是人已经拉不住,又看到门外的青石板,如果脸朝下磕到,估计要削去半边皮肉。

    他下意识将她往怀里一裹,翻滚了几下,才卸了撞击的力道,两个人双双倒在石板上。

    恰好,程清念脚步不疾不徐就停在了门外。

    她看着躺在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人,眸中的光淡了淡。

    “雪戟哥哥!你没事吧!”穆仁芝感受到自己的身躯被这有力的臂膀护住,心中得意,一颗心简直欣喜地想要跳出来了。

    但是她起来的时候,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念姐姐,你别误会。都是我不小心!”

    穆仁芝起来,揉揉肩头和手肘,一副娇柔的模样。她垂着眼睛,眼中满是惊慌无措,活像一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莲。

    她这么一说,原本没有误会也要变成有了误会。

    其实她本想激得程清念最好能当场发作,一阵撒泼打滚,让危雪戟厌恶:然后自己再挤出一些委屈的泪水,博取男人的同情。

    毕竟青楼的姑娘们经常这样干,屡试不爽。

    但是程清念看着两人,沉静的笑道:“怎么会呢?仁芝妹妹!是不是你想多了?你身上可有受伤?要不要带你去上点药?”

    呃,一记重拳仿佛打在棉花上,倒是让她没了主意。穆仁芝答了一声没事,又看了看危雪戟的有些肃然的表情,只能讪讪退了。

    程清念回了房间,面上虽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不难猜出来,今日的事情可能是穆仁芝刻意而为,既不早一步,也偏不晚一步,偏偏就在自己来的时候就发生了。

    但是她同样也发现了,穆仁芝在危雪戟心里的地位是全然不同的。

    青梅竹马,心怀愧疚,失而复得……这每一个词背后都能衍生出无数的情感……她心里顿时有些难过,有些嫉妒!

    “不,程清念你在想什么!在嫉妒什么!”她咬了咬唇,红唇上留下一道白印。

    来这里,她做好了接纳一切的准备。唯有一样,她从没有生过妄念。即便是两人身心交融、抵死缠绵之时,她也从未有这样的念头——想要他心系自己一人!

    嘶,她自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多么可怕的想法。她紧了紧手指,将这种想法倾数抛出脑中。

    此时,危雪戟也跟了过来。刚才虽是一场误会,但两人这样相拥倒地,也是相当不妥的,还被她尽收眼底。

    “咳咳咳!”他进了房中,心中想她此时心中误会,生了醋意,自己要好好哄一哄她。

    “夫君,你将穆妹妹送走了么!” 她嫣然笑着,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今日之事,你莫误会!”

    “看来是君上误会了。我没有误会,君上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她脸上透着真挚和信任,如果是别的相公看了,定然觉得自己的妻子贤惠。但是危雪戟看她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真的不会?”他心中有了一丝不快,浮在脸上的是不动声色的失落!

    “难不成君上是想我误会?穆妹妹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即便她和君上有心,我也只会替君上和妹妹开心。”

    程清念内心混乱,胸中有气,脸上却端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此时她自顾自掩饰自己的内心,还哪有余力去揣测危雪戟心中所想。

    这句话落在危雪戟耳中,格外刺耳。一个妻子会想着让夫君去寻他人,这不是赤裸裸地告诉他,她压根不在乎他么?

    他脸上的郁色,如夏日里的风暴一般凭空卷来,吹散了他本想重修旧好的心绪。他十分复杂的看了一眼她虚情假意的脸,一腔的失落洒落一地。

    “程清念,你真是好地很!” 他迈着略带怒意的步伐走出门去。

    直到他走出去,她才觉得心中郁气翻滚,堵得心口疼痛,悄无声息落下两行泪来。

    该生气么?该嫉妒么?

    不不!他以后还会有许多女人,不是穆仁芝,还会有李仁芝,张仁芝……那时候天下初定,他定然不会轻易动汝州了,自己也就不用被困在这里了!

    危雪戟,我这颗微不足道的心还是留给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