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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地宫呓语

    见汐沫流泪,女王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

    她轻叹一口气,也意识到自己太过焦心,无意间伤到了女儿,只好重新坐回榻上,拉过汐沫白皙的手拍了拍。

    “是我的不是。”

    女王慈爱地看着汐沫妖媚却又单纯的脸。

    “只是沫儿,迦勒是神子,无法继承王权,你若是不能立起来,那海国就要易主了。”

    汐沫闻言一脸茫然。

    “可是……我没有灵力,无法操纵海水。况且海宁侯小舅舅不是很厉害吗,若小舅舅掌权,我觉得也很好呀。”

    女王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她深吸口气,耐心看着女儿。

    “沫儿,你知道你头上的珠冠,一粒珠子要多少灵石吗?”

    女王继续道:“你可知这一粒珠子够寻常修士买多少资源,我们王室要受多少渔民的供奉才能买这一粒珠子?”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十个渔民一年的海货,才能买一粒,你再看看自己平时吃的穿的,是多少珠子呢?若我死了,你小舅舅称了王,他还会甘愿如此供养你吗?”

    汐沫摸了摸头上硕大的珍珠,沉默不语。

    “你别怪母亲说话重,权力当然要握在自己的手上才算好。”

    女王面露忧愁。

    “这两位尊上,他们两个都有泼天的气运,母亲希望你能与他们交好,至少能够有些交情,这样,若日后你当不了公主了,也能获得一二照拂。”

    她殚精竭虑为自己单纯娇惯的女儿考虑,见到弄日烟与谢慈,宛如溺水的旅人握住了最后的逃生希望。

    汐沫猛然抬起头扑进女王怀里。

    “不会的!母亲!您怎么会死呢?您法力那么高强!”

    她流着慕儒的眼泪嘤声哭泣,女王无奈地环着她,一时无话。

    等走出汐沫的寝宫,身边的女官陪着女王在水晶珊瑚环绕的花园中慢慢散步。

    “陛下别烦心了,公主是有福之人,会遇到贵人的。”

    女官见她愁眉不展,忍不住劝道。

    “哪有呢,唉……”

    女王长叹一声,她仰头望着头顶游弋的鱼群,舒展着自己洁白鱼尾。

    想到自己身体深处隐约的崩裂,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沫儿她,被我宠坏了,若是神子当初未被选中,该多好啊,他杀伐果断,法力又高,若有他在,何来今日的忧愁呢?”

    她有些疲惫,女官也未注意到,路过的花园里放着一个传音海螺,那是公主白日不小心遗落的,他们走后不久,公主殿的人就来将海螺捡了回去。

    ……

    “哗。”的一声。

    汐沫将手中海螺用力摔了出去,一室的鲛人侍女鱼尾僵直,噤若寒蝉。

    她刚想一把掀掉屋内的千年珊瑚礁,想到这些不知是多少渔民的供奉后又忍住了。

    “母亲说什么为我好,还不是更偏心哥哥?若不是哥哥当了神子,这碧海宫哪有我汐沫的容身之处!”

    愤然在宫中踱来踱去,她双眼通红,用力攥紧拳头。

    不能运用灵力,不能化鱼尾,她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嘲笑委屈。

    这些母亲从来看不进眼里,她心里只有王位!

    喘着气,汐沫透过窗棂看向远处的龙神塔。

    洁白的龙神塔在水波浩渺中隐了身形,越发庄重圣洁。

    高达百尺的龙神塔由上而下依次供奉着历代海国帝王的象征物,塔顶最上面的一层则是供奉着琉如海国的开国皇帝——海英帝的一段鱼尾脊骨。

    作为神子,迦勒每月都要虔诚地将所有供奉之物都跪拜一遍,他远在太乙宗修行,便选择每月抽宗门沐灵的三天回到龙神塔。

    “龙神在上,诸天归海。”

    此时他颂完最后一句经文,从塔顶起身,睁开双眸看着眼前泛着蓝光的脊骨。

    眼里无喜无悲、冰封万里。

    受到某种感召后,迦勒顺着楼梯层级往下,待走到第一层后,他微启薄唇,念出一段古语。

    地板轰动,向四周展开,缓缓露出地下阶梯。

    珊瑚礁质的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形态奇特的贝壳,闪烁着珍珠般的光芒。

    再往下走,一股古老的神秘气息扑面而来。

    塔下竟然有一座地宫。

    整个地宫内部被一种柔和的蓝绿色光芒照亮,显得既神秘又宁静。

    它的内部装饰华丽而庄重,各种珍贵的海洋宝石随处可见,地面则是由一种发光的柔软贝壳铺就,在海底的暗影中熠熠生辉。

    地宫的最深处,是一张巨大的黄金壁画,壁画上雕刻着一条古老的龙,庄重而威严,张牙舞爪、龙须鳞片纤毫毕现,仿佛下一秒就会飞出画面,遨游大海。

    迦勒走到壁画前,地面上放着一个柔软蒲团,他跪在蒲团上,恭敬俯身。

    没有丝毫声音,深海底下绝对的寂静蔓延开来,迦勒以头抵地、闭着双眼,脑海中有神秘呓语响起。

    “谢慈……神龙血脉。”

    他脑中抽痛,瘦削的手指紧紧按在地面上,微微蜷了起来。

    而碧海宫深处,痛快饱餐一顿的谢慈露出餍足的神情。

    即使修士体魄强健,弄日烟也被折腾地有些直不起腰来。

    与她亲密地搂在一处,谢慈低头嗅着她发间馨香,漫不经心地说:“明日茵茵带我去海国陆地上玩玩可好?”

    “好呀,不过堂堂血道魔尊,怎么还要人带着玩?”

    弄日烟环着他精壮的腰身打趣道。

    她来了兴致,翻身翘起一条长腿跨在谢慈腿上。

    “如悯,你说我们俩这称号,他们从何得知的?听起来真是……狂妄又尴尬。”

    谢慈哼笑,带起胸腔一阵震动。

    “那些茶楼戏曲,早就靠编排我们赚得灵石满钵了,茵茵实在愚钝,竟连自己何时冠上了日曦女尊的名头都不知。”

    弄日烟听到这四个字,只觉得尴尬地脚趾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