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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李满爷爷的遗体丢了!事情超出预期的难搞!

    紧接着,有人大跨步地朝她走过来,又将一件外套系在了她的腰上,遮住湿透的侧腰。

    李满这才意识到刚才她的糗态比她脑海中想象的还要更糗一些,她咬紧了牙,忍不住转过头,狠狠瞪了泼咖啡的女人一眼。

    “你还敢瞪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乡巴佬……”

    吴雅娴冲着李满就是一顿辱骂,还想再说些什么,冲上来的“护花使者”将李满提远了,她一时找不到辱骂对象,拧眉去看出头的人。

    来人比她高得多,离得又近,她不得不仰头去看。

    是个她认识的人,上午一头绿毛的周楚的姘头。

    “你不是……”

    本想引来周楚,好恶心恶心她一番,却引来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街头混混,吴雅娴一下子噤了声,气势也弱了下去。

    “一杯破咖啡,就想讹人了?人家妹妹还没说报警告你公然骚扰呢!”

    张子谦一出口,就知有没有。阴阳怪气不是他的本色,当怼则怼才是他的行事准则。

    “她自己不长眼跑来撞我咖啡上,不该赔我钱吗?你要充好人,也得讲点道理吧。”

    “道理?呵呵。”张子谦冲她灿烂一笑,少年的笑容足以迷惑住任何人的,可他很快转为冷笑,嗤了一声,说:“既然你想讲道理,那就拿出证据,谁主张谁举证。”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撞到你的?”

    吴雅娴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是欺负周楚惯了,以为和周楚要好的人,都一样好欺负,至于什么监控、动机、证据,她是一点儿也没动脑子想过。

    经少年这一提醒,很少为霸凌付出后果的吴雅娴,顿时口不择言道:“ 算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她了。”

    张子谦听罢,轻咬了一下牙,感叹这女人的不要脸,正想给周楚的朋友出头。谁知,一直没吭声当鹌鹑的李满,似鼓起了勇气,瞪着吴雅娴,一字一句道:“你给我道歉。”

    “小娼妇!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不道歉,我们就一起去看监控,到时候该谁的错就是谁,该赔偿的,你一分都别想逃掉。”

    李满拢了拢侧腰处的男士休闲外套,回敬道:“你这个恶婆娘!”

    “你……”

    “听到了吗?人家叫你道歉。”张子谦故意把问题说得很严重:“再不照做,你就准备赔偿她身上这条春季限定款礼服裙吧!不多不多,也就价值3000块而已~”

    吴雅娴还企图挣扎:“你说是就是啊?你比法律还牛逼吗?”

    张子谦眼神威胁,声音笃定:“我说是它就是。”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被人套麻袋揍一顿之后再承认它是。我这个人很随和的,你想怎样都可以。”

    吴雅娴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我送你吃牢饭吗?”

    “怕啊。”张子谦耸肩:“但是见义勇为嘛,我不吃亏。”

    吴雅娴:“……”

    你他妈是法外狂徒是吧?

    周楚没滋没味地吃着甜品,毫不在意那边的战况,她对张子谦的战斗力还是很认可的,区区一个吴雅娴,他想摆平简直轻轻松松。

    “嚯。不得了,知道英雄救美了。”

    一见养眼的少男少女,并排走过来,周楚笑着调侃两人。

    张子谦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红,摸了摸鼻子道:“你朋友挺勇敢的,没有我她也能解决得很好。”

    他是会说话的,一般来说这种时候,“英雄”都得夸“美人”几句“美好、勇敢、可爱”,也就他另辟蹊径,夸到了李满心坎上。

    周楚丝毫不意外地偷偷撇了眼李满的表情,可不就是“少女怀春”时的眉眼?

    得,她做红娘了。

    被人救了不说,还被人肯定地夸了,李满坐下后的第一句话,便对张子谦道:“谢谢。”

    “客气。”张子谦拨弄了一下刘海,假装臭屁道:“你可别爱上我,我永远对双叶大佬矢志不渝。”

    钟砚生凉凉地偏头看了他一眼:“……普信男。”

    张子谦不服:“开个玩笑而已,钟总你的幽默细胞都死绝了吗?”

    “你觉得好笑吗?”钟砚生浅抿了一口咖啡店里的龙井茶。

    不待少年低头沉思或转头观察两位女生的表情,就听让他产生自我怀疑的钟砚生微笑着对他说:“别放心上,我也只是开个玩笑。”

    周楚眼见话题被他们越扯越远,赶紧揪着二位掉头,同神情紧绷的李满解释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可能会帮得上忙,你不介意吧?”

    李满并未有丝毫的放松,仍旧很紧绷,她求助周楚已经有“道德绑架”的嫌疑,如果再挑三拣四,无异于不识抬举了。

    “不介意。”

    为了节约时间,她凝神回想李家几个对她放出的狠话,不带丝毫遮掩地和盘托出:“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周楚被请去局子那天,也就是昨天,李满一直守着老爷子的遗体到半夜。她本来就精神高度紧张,先是遭遇失去至亲之痛,又不得不和一群豺狼虎豹似的亲戚对垒,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遭受了重创。

    更别说饭也没好好吃,守到半夜已经是极限了。

    她便睡了过去,一直到给周楚打电话的一小时之前,她才转醒。

    醒来时,老爷子的遗体就不见了,不多时,李家姐弟闯进屋里来,只看见那副空空的担架,便肯定是她私自处理了遗体,当场给律师打了电话,准备好材料直接起诉她。

    “楚楚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李满忍住眼泪没有哭出声,压抑着哭腔道:“那条街根本没有监控,我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钟砚生抿了好几口龙井,在周楚开口之前,打算说点什么,却被听完这一切的张子谦抢先怒道:“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一群白眼狼欺负一个未成年小女生?”

    “要我说,干脆找个时间把他们挨个捆起来打一顿就老实了。”

    “跟这种人讲什么法律,他们配讲法律吗?”

    李满被他的话吓到,睁大眼睛道:“打人是违法的。”

    张子谦一噎:“额。”

    “她说的没错,暴力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周楚搅动着咖啡杯,温声安抚李满道:“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再商量怎么办。”

    钟砚生敲了敲桌面,示意几人听他说:“显然,遗体是他们三个中的一个偷的,但又对彼此保密了。”

    张子谦闷声啃甜点的动作一顿,糊着嘴道:“为什么?”

    李满的表情也很是困惑。

    年轻人的世界嘛,总是单纯又没有危险的,也不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曾经的亲戚。

    周楚接收到钟砚生请求搭伙的眼神,不想理会,但一看其他两个一脸懵的状态,只好顺着钟砚生的话开始解释:

    “首先,只有这三个有动机,其次,如果小偷告诉了同谋,就不会有这出上门讨要的戏码,多半是小偷为了不引起同谋的怀疑,只好跟着一起来了。”

    “昨天我是和这几个人一起被关的,并不是同时被释放的,那么根据保释顺序,可以初步判定最后那个可能是小偷。”

    “最后走的那个,是李果。”

    周楚想起什么,问:“你还记得自己是几点睡着的吗?”

    李满想了想说:“大概凌晨三四点左右。”

    “这么说来,是李果无疑了。”周楚随意的拿手当笔在桌上边比划边道:“他们三家看似团结,实则都想独吞这笔巨款,所以昨晚被保释之后贼心不死,先后去了你家。”

    “周家桥的夜巡警察因为白天的事情,会格外巡防棚户区附近。李家大姐李盼楠和李家二姐李来娣,她们来的时候你醒着,怕你把巡防的警察喊来,所以找不到机会下手。”

    “李果大概就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被保释的,他去的时候你正好睡着了,他只需要随便想个办法就能把遗体偷走。”

    张子谦听完,一副“我懂了”的聪明样:“好一个捡漏王。”

    李满不太高兴他的形容,好像爷爷是件物品似的。

    “可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李满听完两人的分析,本来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心,一下就安定了,甚至还能提出新的问题:“就算告赢了,也没法子从我手里得到遗体呀?”

    钟砚生轻摇头,眼神沉稳,语调让人心悦诚服:

    “不管官司赢没赢,他们的目的都能达到。赢了,你被剔除,无法分割赔偿款。输了,可以报遗体失踪,那么他们有没有遗体都不影响办葬礼,你是养女,他们是婚生子,本身分割的份额也不少,少拿一点得到大半,这样的官司你打不打?”

    “再加上你未成年,如果能早点拿到赔偿款,到时他们就是你的监护人,你一分钱都别想从他们手里拿到。”

    “毒计。”张子谦对几人十分不屑:“太毒了。”

    周楚也忍不住皱眉,本是一时好心,现在简直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如果半路退出拒绝提供帮助,那么她又和两面三刀的李佳晚有什么区别?

    忧心的模样,看得李满心头一紧,她要是抓不住这根救命稻草,会被李家的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楚楚姐……我们该怎么办?”

    “你让我想想。”

    周楚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睡眠不足让她略微感到困顿。

    半晌,周楚问李满:“你呢?现在你是怎么想的?想得到赔偿款,还是想找回遗体给你爷爷办一个完整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