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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逾的动作叫犯人头子嚣张的表情一滞,他瞳孔骤缩,身子抖了两下,佯装镇定道:“你还没定我罪,你不能杀我!”

    “放心,我不杀你。”

    冷逾摘下手套,用手套拍了拍犯人头子的脸,“我觉得我需要澄清一些事——第一,我一直都不相信爱情这种东西,第二,我也不害怕任何报复。”

    冷逾直起身,从怀里掏出通讯器,扔到犯人头子面前,“现在就告诉戚青,该小心的人是他。”

    “我心眼很小,睚眦必报,让他进审讯室前洗干净自己那身皮,同时也千万不要抱有任何完完整整从那里走出来的侥幸想法。”

    港口所有的走.私犯一个不落被押回了三处。

    爱罗德向上申请的逮捕令两天以后会下来,届时,所有跟这桩走.私案牵扯不清的人员一个都逃不掉,包括西城有名的军火贩子戚青。

    冷逾在收队后并没有急着处理其他事务,而是骑车去了一所保密性最好的医院。

    他挂了精神科的号,主治医生名叫裴霁安,算是冷逾的老熟人。

    冷逾曾经在他那里接受长达五年的心理疏导,随着治疗的推进,他发现两人出乎意料得兴趣相投,所以跟裴霁安的关系也越来越亲近。

    冷处长自以为他们已经称得上是挚友了,在他小得可怜的交友圈里,他还特意把裴霁安排在了很靠前的位置。

    然而这份在冷逾看来非常“坚固”的友情仅仅维持到两年前,它随着冷逾递出去的那一份没有回应的结婚请帖轰然倒塌。

    他们的聊天框里除了一笔大额转账,以及一句『祝小逾余生安乐』,就再也没了下文。

    冷逾一直想找裴霁安好好聊聊,想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单方面结束他们之间的联系,可三处的事情太多了,他每天都在忙。

    忙来忙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真忙还是假忙。

    或许他的心底依旧放不下某些架子,还是希望裴霁安能够主动来找他解释。

    这一等,就是两年。

    冷逾拎着挂号牌进了诊断室,许久不见的裴霁安正低着头看病历单,浅淡的阳光从窗边挤进来落在他眼角,晕染出一小片绯色。

    冷逾深吸一口气,摘下头盔坐到他面前,“裴哥。”

    裴霁安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小…冷逾,怎么是你?”

    冷逾面色如常,“我来看医生。”

    裴霁安定定看了他两眼,“你的病又复发了?”

    “那倒也不是。”

    冷逾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将他在梦中看到过的画面描述给裴霁安。

    可话到了嘴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怎么都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冷逾的脑子里又响起那个令人讨厌的声音,【你放弃吧,除了你没人能知道我的存在,你也不能向外人透露任何关于我的信息】

    冷逾的脸倏地难看起来。

    察觉冷逾神情的的变化,裴霁安镜片后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探究地打量他,“冷逾,你没事吧?”

    冷逾没理会脑海里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他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我想拜托你做一个诊断。”

    裴霁安愣了一下,“什么诊断?”

    “被害妄想症以及精神分裂症的诊断。”冷逾一字一顿回道。

    裴霁安扶了扶眼镜,并没有急着答应,反倒是问了一句:“难道说你哥的诊断证明不管用了,让你再过来重开一张?”

    冷逾敛眸,“这次不是为了我哥,是我自己的问题。”

    裴霁安抿着唇,审视冷逾。

    片刻后,他妥协地叹了口气,“好吧。”

    两个小时后。

    面无表情的冷处长捏着印有“精神正常”几个大字的诊断证明书,大步流星往电梯走去。

    裴霁安再三保证,这个诊断结果非常可靠,冷逾除了有点睡眠不足以外,心理健康得不得了。

    裴霁安追上冷逾,与他并排走进电梯。

    他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盯着电梯不停下降的数字,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但冷逾一直皱着眉,看上去没有任何想要跟别人聊天的欲望。

    电梯到一楼后,门刚开,冷逾便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裴霁安缀在他身后,见他浑身低气压,心情糟糕的模样,犹豫了下,还是出声叫住他,“冷逾,如果遇上了什么困难,记得联系我。”

    冷逾刚跨骑上车,听见裴霁安的话,他扣头盔的动作一顿。

    他转头望向裴霁安,眉头紧锁,眼神带着一种无法言明的失望,“联系你?我从你的黑名单里出来了吗?”

    裴霁安语气一滞,“冷逾,我…”

    他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冷逾说,可引擎的轰鸣声却打断了他的声音。

    “行了,有什么事我会联系你的。”

    冷逾扶正头盔,拧动油门,单方面结束这场对话。

    几个呼吸间,他连人带车轰然消失在裴霁安的视线里。

    漆黑色的重机车呼啸着奔驰在路上,头盔隔绝了外面嘶鸣的风,却阻断不掉脑海里那些絮絮叨叨的啰嗦。

    【我究竟要说几次你才能明白,你没有精神分裂,也没有被害妄想症,我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你的臆想!】

    【你是狗血配角!你马上就要直面你的悲惨人生了!你老婆就要跟别的男人跑了!你给点反应好不好啊啊啊啊!】

    狗二的抓狂声在冷逾脑子里此起彼伏,吵得冷逾太阳穴突突泛疼,默默扭紧车把。

    看着表盘里不断飘红的码数,狗二停下絮叨,高声尖叫起来,【你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冷逾猛地捏下刹车,轮胎几乎与地面擦出火星,刺耳的摩擦声敲击着脆弱的鼓膜。

    “闭嘴,吵。”

    惊魂未定的狗二来了气,梗着脖子回吼:【我就不闭,你能把我怎样?】

    见狗二唱反调,冷逾表情未变,摸出口袋里的手机,随意按下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遍终于被接起,爱罗德疲惫又生无可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处长,我正在制定后天逮捕戚青的计划,您老人家有何贵干?”

    冷逾慢条斯理地敲击着车把,“戚青那边先放一放,给我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