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马涛的惊叫,楚歌也是慌张地往窗外看去,除了熙熙攘攘上下车的人群,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你看到了没?”马涛催促道。
楚歌一脸懵逼:“师傅,到底看什么啊?”
“这几天就先别喊师傅了,以免被人瞧出破绽。”马涛先是埋怨了一句,随后一脸猥琐地指着一个方向,“诶,走远了走远了,就是那个穿短裙的女子,你看到了吗?”
楚歌依稀看到了一个穿短裙女子的背影,身材婀娜,风姿绰约,特别是双腿细长,走路屁股扭动得厉害。
楚歌没看出什么端倪,倒是感叹了起来:“现在已入中秋,天气渐冷,难得还有不怕冷的人,穿那么短的裙子出来,是不是穿着秋裤呢?”
马涛趴在窗上,眼珠子都要飞到那女子身上了。直到那女子进入拐角看不见了,马涛才恋恋不舍地坐回座上。
这次轮到楚歌讥笑他了:“呦呵,刚才还说我依依不舍,我看你啊,才是真正的恋恋不舍、留恋不舍、难分难舍、依依难舍。”
马涛一脸陶醉,似乎还在回味:“你小子肚子里的词儿比我多,但是在美女鉴赏上,跟我还是差得远。啧啧,那小腰,那屁股,更难得是那双腿,又细又长还直,哎呀,真是极品啊。”
“好了好了,看你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唉,你这在外人面前一脸正经,一旦独处就显露本性了。”楚歌实在受不了他那猥琐样。
马涛猥琐一笑:“跟你小子混熟悉了,才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呢。”
说完,掏出一支烟点燃,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拍打着大腿,随着节奏,嘴里轻哼起歌曲:
“玫瑰玫瑰最娇美,
玫瑰玫瑰最艳丽,
长夏开在枝头上,
玫瑰玫瑰我爱你。”
楚歌鄙视一眼,扭向一边。
马涛瞥了楚歌一眼,又换了白光的《假正经》唱起来:
“假惺惺假惺惺,
做人何必假惺惺,
你想看你要看,
你就仔细的看看清,
不要那么样的装着。
一本正经一本正经,
何必呢假正经假正经,
你的眼睛早已经,
溜过来又溜过去,
在偷偷的看个不停......”
楚歌再也受不了了,哀求道:“大哥,我求求你不要再唱了,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哈哈哈,唱到你心坎里去了吧。你是假正经,看到女人坐怀不乱,却记在心里,偷偷的看;我呢,是真小人,看到美女,就光明正大地多看几眼,她不吃亏,我也不吃亏,不是吗?”
楚歌揶揄道:“你如何看待自己我不管,但是你要是污蔑我的清白,我可不乐意。还有,这个世界上坐怀不乱的好男人多了去了,像你这么猥琐的男人,可不多。”
马涛故意捏着嗓子、细声细语道:“你清高,你高尚,没有男欢女爱,人类怎么繁衍生息。”
“打住!”楚歌羞红了脸。
马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讶道:“不会吧,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楚歌涨红了脖子,气道:“处男怎么了?很丢人吗?”
马涛下定了决心,从兜里掏出了几块大洋,郑重地交到楚歌手中。
楚歌不解,问:“这是干什么?”
“一会儿到下一站下车,找一个窑子逛逛,破了身,即使折在小日本手里了,也不留遗憾。运气好了找个日本娘们儿,也算为国争光了。”
楚歌愤怒地把大洋扔向马涛,怒道:“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才不去那种地方。”
马涛趴到地上捡拾大洋,一边嘴里不停说:“哎呦,我的小祖宗可真嘴硬,你是没有食髓知味啊。你不去,可不能说我没请你啊。省下大洋,等我回咱们猎刃县再潇洒不迟。”
楚歌气鼓鼓地站起来,走到火车连接处,听着哐当哐当的火车声,都觉得比马涛的话语好听。
这家伙,真是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怪不得局长和同事们不喜欢他,确实是个阴阳蛋。
但是,貌似这个时代就有这个风气吧。也许,楚歌很少接触这些场所这些事这些人,一时接受不了。
火车一过山海关,沿路上逃难的人们多了起来,好多南下的火车刚一停靠,就被人潮挤满,列车员赶走赶不走,其中有好多拖家带口的人们,大人叫、小孩哭,吵作一团。
多事之秋,国家积贫积弱,人们受苦受难。
好在北上的火车搭乘的人很少,整个车厢剩下了寥寥几个人,空出了好多座位。马涛躺倒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楚歌则是紧张地东张西望。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直到晚上亥时过半(夜里10点左右),才终于晃晃荡荡到沈阳地界。
马涛闭着眼,难得地关怀道:“到了沈阳,不要多说话,一切听我指挥。”
楚歌点点头。
马涛接着问道:“你的手枪放哪儿了?”
“在兜里。”
“糊涂,一下车就会被搜查出来,被没收了事儿小,暴露咱们俩事大,弄不好咱俩都会没命的!”
楚歌有点慌张:“那该藏哪儿呀?”
“像我一样,藏裤裆里。”
楚歌不可思议地看看马涛的裤裆,确实鼓囊囊的,又抬头看向马涛,马涛冲他凝重地点点头。
楚歌轻轻地摇头,开玩笑的吧,那地方能藏枪?不小心擦枪走火了,可就悲剧了。
“来不及解释了,听我的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说完马涛还猥琐地一笑,“并且,还能显那地方大。”
大哥,这都是生死关头了,还能这么开玩笑啊!
“你要是不好意思藏你那儿,给我,我这儿还能再放一把。”
楚歌非常坚决地拒绝了,自己裤裆里掏出来的东西也就忍了,至于马涛裤裆里掏出来的,他宁肯赤手空拳,也绝不会使用!
“你这孩子咋就这么犟呢?!”马涛埋怨道,准备伸手去楚歌身上掏枪。“我裤衩子上的兜比较大,平时能藏几十块大洋呢。”
楚歌急忙把马涛推到一边,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终于艰难地表示同意,但是务必要自己去藏。
马涛坐在外围打掩护。楚歌把手枪上好保险,再三检查了好几遍,才小心地松开皮带放了进去。
看到楚歌藏好后,也鼓囊起来的裤裆,马涛这才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沈阳站到了,虽然是晚上,但是路灯、探照灯都打开着,灯火通明,照得火车站如同白昼。
火车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能看到站里站外竖了好几道岗,每道岗前,横七竖八拉着铁丝网和拒马桩,几个日本兵端着步枪走来走去,审查着每一名路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