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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的高中之——算命

    曾几何时,卜卦、占星、看手相、塔罗牌……算命已经成了人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部分,特别是每逢岁末年初,各种社交媒体上关于新年运势预测的推送就格外火爆。很多人年轻人为了在新的一年恋爱顺利、升职加薪、学业有成,他们希望通过卜卦、占星、看手相、塔罗牌等方式来给自己“转运”。但要成功给自己“转运”,就要花一定的成本,不但要花几大百元测一次流年运势,但大多数人的命中都会犯太岁,要改变这种情况,一是购买风水物件,二是购买太岁符……当然我们既定的运势真的可以预测和人为扭转吗?为什么我们觉得“算命先生”说的话好像“有点准”?人们在岁末年初借助占卜、算命分析来年运势的行为背后,又有着怎样的心理学原因?

    算命是一种迷信活动,然而很多人算命后却感觉“算命先生”说得“挺准”,这又是什么原因呢?中国科学院心理研究所副研究员王葵介绍,这是因为“算命先生”会利用人们关注点的不同,讲一些模糊而笼统的话,并且根据生活经验,借力打力。当在某些特定情况下,人们很容易相信命运的存在,比如现实生活中遭遇了人生的巨大挫折,特别希望尽快走出生活的低谷,或者在一些无力改变的重要事情面前感到力不从心等。在这些情况下,人们会觉得自己的力量非常渺小,无力改变当前的形势,便迫切希望或寻求得到外界力量的加持。在新旧交替的时刻,人们更想展望未来,不仅是岁末年初,或者人生大的选择面前,也会对未来抱有更多期待和希冀。这两方面的因素叠加起来后,人们就更可能在岁末年初求助于占卜算命。

    大家会很好奇为什么我突然说起算命来了,那是因为我读高中的时候,突然兴起了算命热,就连我们县一中马路对面全是所谓的大师们在给大家算命,说的煞有介事,很多人觉得大师们算的很准,见人都在宣传,连很多学生考试之前都找这些大师们算命。这种现象持续了一年多,最后才在公安机关的干涉下,逐步取缔了,没有再在学校对面算命了。我说几个我所见到和亲身经历的算命小插曲吧。

    我前文提到的父亲单位上有两个从越南自卫反击战场上立了三等功的战斗英雄,有一个找了一个家在甘省张掖的女朋友,把关系调到张掖市去了;另一个在县城发展,当兵出身的人,做事耿直,为朋友两肋插刀,自己也有经济头脑,在县医院门口开了一家饭馆,生意非常好,就帮他在老家的两个弟弟带到城里来,帮助管理餐馆。那个时候正兴起跳舞热,年轻人喜欢跳舞,但却年轻气盛,经常在舞厅里打架斗殴,惹出不少事。有一次,他弟弟持刀砍人,为了保住弟弟,他去投案说是自己砍的人,被判了五年徒刑。在这之前,我放学回家时,看到他在找一名大师给他算命,大师问他多少岁,他说40岁,大师忽悠他说在45岁后会发大财,他说45岁以后才发大财,晚了吧,大师说不晚不晚。结果不到一个月,他就替弟弟坐牢,45岁以后才刑满释放,出来后人比较颓废,帮妻子做一点小生意,也没有发大财。

    我第二年考研究生的那年,12月底考完后心里面一直忐忑不安,每天都在计算大概会考多少分,当时想着最好的结果就是总分在310分左右,刚好上录取线。父亲知道我为了准备研究生考试,基本上一年时间都在抓紧时间复习,其实他也很关注我的考研结果,所以就到一座寺庙(供奉观音菩萨)找庙官算命,庙官听了父亲说我如何如何努力学习的,说你儿子肯定能考的上研究生。父亲回来后很高兴,说庙官算了你能考上,我当时不以为然,想着都不知道结果,怎么那么肯定呢?到出成绩的时候,我真的上线了,父亲说看算命的算的准吧?其实,我在想,我那年确实是付出了很多,如果没有自己的全心付出和努力,不管到哪个菩萨跟前算命也不会保佑你实现愿望的,算命只是对自己的努力所做的一种期望,关键还是要自己努力付出才行。

    我到南方工作后的某一年,我在外地出差,那天和朋友在当地体育场喝茶聊天,来了一个算命的,自称是当地南河六指小神仙(他左手有六个手指),其实这些算命的人养成了一种察言观色的能力,知道观察每个人的表情,来实施他的算命计划。一上来就要给我算命,反正说辞非常多,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但其实我也不喜欢算命。突然,我灵机一动,问他算下我今天带钥匙没有,如果算准了就让他继续给我算,如果算不准就不用给我继续算了。他考虑了半天,说我带钥匙了,我说你算错了。本来我每次出差都要带钥匙的,但这次出来的时候,想着带着钥匙也没有用处,家里一直有老年人,临出门前专门把钥匙放在家里了。我的回答让六指小神仙惊愕不已,在他看来,一般人都要出门带钥匙(那个时候基本没有指纹锁),他以为我是本地人,就坚决认为我带了钥匙。我解释了情况后六指小神仙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听朋友说后面基本没有看到他在南河体育中心附近算命了。唉,我也真是的,一不注意就把名扬当地的六指小神仙的谋生之路断了,让他情以何堪,估计六指小神仙对我恨的痒痒吧,实在是罪过罪过。

    我认识的一个小学副校长给我讲述他的故事。他在一所小学当副校长,分管后勤等方面的工作,在学校大门维修改造的时候发生了事故,造成一个工人受重伤,家属来学校闹过很多次,对学校的赔偿很不满意,因为学校的经费非常紧张,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在双方多次沟通后仍僵持不下,他想了一个办法,就在学校不远处找了一个算命先生,给算命先生拿了100元钱,说等会儿来他们带家属过来算命,让算命的如此这般的说。等到家属又到学校来讨要说法,希望增加赔偿金额,他说要不我们找算命先生问下,请算命先生算算多少钱合适。等到了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掐指一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出来,家属一下子就相信了算命先生,先生又算了一会儿,说学校提出的赔偿金额是最恰当的,如果再要求增加的话可能会给家里人带来血光之灾,家属们听了算命先生的说法深信不疑,高高兴兴的按照前面说的赔偿金额办理了相关手续。在这个故事中,学校校长借用算命先生的口解决了自己的实际问题,可见大家对算命是多么的认同,并且大家都喜欢听好话,不喜欢听算命先生说不好的话。当然,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沦为了借助算命先生解决现实问题是极大的讽刺。

    我有一个女同学,身材比较高大,性格很好,人也很踏实能干,但就是脸上有点雀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做男朋友。有一次她和另一个女同学逛街,路过一个算命先生的卦摊,临时起意便去算了一下自己的姻缘,算命先生说你的姻缘很快就要来临了,但是你的婚姻一般,你会和一个离过婚的男人结婚。这个同学一听,非常不乐意了,说你这个算命先生乱说,我都还没有交过男朋友,你就说我会找个离过婚的男人结婚,你会不会算命?说完气呼呼的留下了10元钱就和另一个女同学离开了。结果不到半年,我的这个女同学过年回家后,他的父亲就张罗给她相亲,相亲对象是她父亲战友的儿子,那个男的离过婚,还带了一个男孩。后面的剧情发展是,她就像算命先生说的一样,真的和那个男的结了婚,直接就当了妈,后来他们又生了一个女孩,过的幸福快乐。只能说这个算命先生算我那个同学的姻缘非常准确。后来看了很多关于易经和风水方面的书籍及网络小说,对风水或算命的知识一知半解,只知道有些水平比较高的风水先生,可以通过面相预测到某个人身上即将发生的事情,但这样的风水先生凤毛麟角,非常少见,大多数都是通过察言观色,说些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话语,而且来算命的人关注的焦点不一样,他们会在某个点上无限放大、无限延伸,觉得算命先生算的很准确,确实也达到了自己的心理预期。就像给我的同学算命的先生虽然准确的预测了我同学的婚姻情况,但他说的全是让人听了感觉不太舒服的话,和我同学希望听到和期望的情况相去甚远,没有达到同学的心理预期,导致了不欢而散。算命先生是否真的能看到即将发生在我的那名女同学身上的姻缘情况我不得而知,但他去准确的预测到了我的同学的婚姻走向,这可能是一种巧合,也可能是那么算命先生有真本事,洞察到了我的女同学的姻缘。

    我原来教书的隔壁村有个民办教师,一直潜心研究易经,我去教学的时候,他已经到香港发展很多年了。我教学的第二年,他突然从香港回来了,投资3000多万新建了一所中学,在县城东拓的核心区域修建的,并从县里各个中学高薪挖来许多优秀教师组成了教学管理团队,在我离开县城的那年开始招生。后来,那所学校也为县城解决了许多学位,和县上的城市化进程思路高度契合,得到了县委县政府领导们的高度赞扬。听他原来的同事介绍,该创始人当民办教师的时候,家里条件很差,但他一直致力于他自己的易经算命研究,对家里的农活根本就不插手,他妻子让他帮着做农活,他会说在这么贫瘠的土地上能有什么收成,你去干,我在研究对自己今后人生发展真正有帮助的事情。后来,他觉得研究的差不多了,听说南方人比较迷信风水大师,不但要看阳宅阴宅的风水,就连出门谈生意之前都要请风水师算下吉凶,他就辞去民办教师工作,义无反顾的投入到滚滚的经济发展大潮中,人们也逐渐忘记了他的存在。直到他衣锦还乡、带着大把的钞票投资了一所完全中学后,他重新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且传的越来越神。不管如何,他用他看风水、算命所挣的钱拿回家乡投资办学校,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这非常值得我们每个家乡人钦佩和学习。试问一下,我们作为土生土长的家乡人,到现在为止,除了自己学习成长的经历和家乡挂上钩以外,给家乡基本没有做任何的贡献。

    父亲帮忙做苹果生意的我们村的村长也是一名阴阳(我们当地把给人看阴宅阳宅风水、婚丧嫁娶日子等的人教阴阳),师从他的外公——我们县里有名的几名大阴阳之一。他从小就跟着他的外公学习阴阳知识,但没有机会施展,正好我们村子里有个人家的老人去世了,就先找他看下他们提前选定的墓地,并且他的姐姐嫁给了那户人家的老大做媳妇,看在亲戚的面上,他说选定的墓地在山上,旁边比较陡峭,是刀背山,不宜安葬,但那个人家觉得选择的墓地很好,也没有采纳他的意见,请了外村的一个阴阳去主持安葬事宜。过了几年,那户人家的小儿子在县城和一些流氓小混混成天搅在一起,打架斗殴、坑蒙拐骗、偷鸡摸狗的活都干,被抓紧去劳改了几年。有一次,队长说,我说他们家把老人葬在刀背山不好,他们不听,刀背山的阴宅,预示着后代要出土匪(我们北方对不务正业人的统称),你们看嘛,果不其然,他们家出了土匪。

    当然,一直以调皮捣蛋为己任的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玩又神奇的事情,很快就和学阴阳沾上边了。大概在我6、7岁的时候,整天和后来在新疆发展的那个发小一起玩,那个时候他的二哥就跟着我们的队长学习阴阳,并给我们展示他学习的成果——把一把柴草点燃,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具体内容记不起来了),过一会儿火熄灭了,我们感到很神奇,就央求他二哥教我们,他二哥看到我们这么想学,在我们身上也找到了存在感和成就感,就给我们教了口诀,并说要保密,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回家后,正好大姐和二姐在做饭,我就按捺不住的要给他们表演我刚学的灭火术法,按照发小二哥的操作流程演示了一遍,结果不但没有熄灭,反而火越烧越大,姐姐们赶紧把火踩灭,估计是我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法术失灵了,没有灭火成功。后来,姐姐们偶尔一提起这件事来就要取笑我,说我学阴阳术法差点把家里点燃。